兩個侍女扶著她站起來，一步步向外走。沉寂的蛇殿裡光芒陰暗，就連火把燃燒都無聲無息。她們穿太長長的潮濕狹小的青石板通道，沿著石階一起蜿蜒向下，來到一座堆滿了各式百般物品的空間。

“你喜好甚麼色彩？”厲風笑著問，“紅色的抹胸長裙好不好，腰很細，看上去就像一束玫瑰。或者紅色帶蕾絲花邊的連衣裙？看上去就像一大捧白百合。”他走到她麵前，抬起她慘白的臉細心打量，斯須，對兩個侍女叮嚀，“就那條紅色長裙，新買返來的秋冬高定係列，最貴的那條。”

“明天是你的大日子，”厲風還在笑，“當然要穿最好的。”

他就像一個歡愉的孩子，抓著她的手腕帶她觀光，“看，這畫的是窮戶窟的一間賭場，我把阿誰守門人的腸子扯出來了……這幅，是個妓女，奉侍得我不殷勤，我一怒之下，讓人送了桶硫酸來，看著她在內裡洗了個澡……”

很快，就有兩名穿戴半透明薄紗織物的美女呈現在他們麵前，戰戰兢兢地低著頭，微微發著抖。“風……風少爺請叮嚀。”她們牙齒顫抖，說。

他們之間，另有甚麼好說的？太多的糾葛，到生射中的最後那一刻竟是無話可說。

“對，這些都是小雷喜好的。”厲風笑著，走上前來，仍然抬起夏綾的下巴，“包含你，我的小美女。”他低頭嗅了嗅，“她們給你灑了香水？是我喜好的紅玫瑰味道……小美女，你是我的了，來，跟著我好好觀光一下，奉告我，你喜好甚麼樣的死法，另有，喜好被裝在甚麼樣的容器裡……”

梅花小小的花苞從麵前滑落。

夏綾沉默著，心中惦記取的，竟滿是厲雷明朗俊美的容顏。真是奇特，在他那樣鹵莽地要了她、不顧她的誌願侵犯她後，為甚麼，她還對他念念不忘？

他說，小綾，做我的女朋友。

能在蛇殿活下來的侍女未幾，凡是十天半個月的就要換一撥。

她停了好久。

侍女本來想勸她，如果有甚麼遺言，從速交代。但是，就算她交代了又如何？她們冇法幫她把話帶給任何人，不然，下一個被厲風殺死的就會是她們。

侍女們沉默著，替她清算裙襬。

但是，冇有誰救得了誰的，在她身陷險境的時候，他不在。她隻能自救，收起心中不實在際的巴望，深思著，如何才氣從蛇殿脫身。

夏綾心中最後的一點幸運也被澆熄。

他大聲喊。

本來，竟都是真人真事。

夏綾望著窗外，深夏季候，窗外一片肅殺，連梅花都緊緊合攏著花苞，枝乾扭曲，並未曾開。她輕聲說：“如果我死了……你們能不能奉告厲雷……”

她們隻顧繁忙著，替她梳理長髮，綁上精美高貴的髮帶，戴下水晶項鍊，卻並不說話。

寬廣的偏殿裡，她們幫她沐浴，換衣，上妝，行動純熟而詳確，把她打扮成華麗又妖嬈的模樣。夏綾又驚又怒：“你們到底要乾甚麼？！”

求生的本能讓她的大腦緩慢運轉，就算儲存的能夠性很迷茫，但是，她必然要做點甚麼試一試！她嘴上和厲風遲延著時候：“我是活人，不是甚麼保藏品。”

夏綾甩開她們，昂首看厲風：“你想乾甚麼？”

“這些雕塑，另有這些畫，都是我做的。”厲風用苗條白淨的手指著它們，“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