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她思疑地看他,“沙魚群冇把你撕了啊。”
隻一句話,卻奇特地讓民氣安。夏綾俄然就不那麼驚駭了,他為她做過那麼多事,乃至情願付出世命,另有甚麼是不能的?而關於過往的那些暗影,也是時候儘力去擺脫了。她一點點地,有些謹慎地閉上眼睛。
哪比得上現在,和敬愛的人一起?
她忍不住問:“這到底是那裡?”
實在,上輩子的她固然未曾來過水族館,但曾去過熱帶海疆潛水,那邊五彩繽紛的珊瑚礁與魚群並不比水族館減色,乃至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惜,當時候裴子衡不喜好下水,隻會坐在沙岸椅上等候,就連夏雨也身材不好,在她潛水的時候,夏雨就陪在裴子衡身邊,談笑晏晏。
譚英今晚也在,身為特助的他是全場兼顧:“少爺,煙花籌辦好了。”
厲雷也笑:“是水族館。”他還記得有一次去餐廳用飯時,她盯著人家魚缸裡會發光的小魚看了好久,他就記在了內心,特地挑她生日這天,包了場帶她來。
“我……你!”夏綾臉又紅,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臭地痞!”嚶嚶嚶地捂著臉跑開了。身後,傳來厲雷明朗的笑聲。
“好美……”她低聲讚歎,仰著頭,隔著玻璃去看那些魚群。
她連眼睛都亮了:“真的?你會陪我一起下水嗎?”
女孩子天生就喜好閃亮亮的東西,麵前的這片水域就像一整片的宇宙,而這些水母和小魚們,就是宇宙深處或明或滅的星星。“哇……”她的眸子裡映著星光,臉上笑容如孩子般天真,手掌貼著玻璃,一點點地沿著隧道往前走。俄然轉過身來,“你就是帶我來這裡?這裡是水族館嗎?太標緻了,我之前向來都冇有來過。”
夏綾仍然展開眼睛,眨了眨,適應了下光芒,然後,就被麵前的氣象驚呆了――她站在一個幽深冗長的水底隧道前,頭頂上、擺佈兩側都是遊弋的深海魚群,四下裡冇有燈,水母和不著名的小魚們一閃一閃地發著微小卻斑斕的光,照亮了整片暗中。
熟諳的聲音,讓她漸突變得放鬆,固然還是嚴峻,但彷彿暗中也並不再那麼不堪忍耐。“你還會唱歌?”她也開口說話,轉移重視力,“都會唱些甚麼?”想起好久之前他們初瞭解時,她在山裡發熱,恍惚入耳到的他荒腔走板的哄孩子似的歌聲,那實在是太……刺耳了。
他們聯袂走過這條一百多米的海底隧道,又看了企鵝、鱷魚和海豚。每到一個處所,她總要讚歎一番,空蕩蕩的水族館裡迴盪著她銀鈴般的笑聲。
厲雷唇邊的笑容也擴大,也就是說,之前冇有任何男人,包含裴子衡,陪她過過這個日子。他走上前幾步,再次牽起她的手:“走,我陪你一起看。”
“你看那隻海豚,它在水裡翻滾耶!好萌好萌!”她拉著厲雷的手,身材都要探到水池裡,厲雷不得不一把把她撈返來。
“要看煙花嗎?”厲雷伸手,颳去劈麵小花貓鼻尖上的奶油,問。
夏綾微微側著頭笑,漫天的魚群遊弋而過,水紋輕漾,襯得她的臉頰朧光亮滅,“這是我第一次過真正的生日,感謝你,我很高興。”
他現在唱的,和她原唱的,真的是同一首歌嗎?
耳畔,有夜風輕拂,另有水的聲音和藹息。
第一次?
他的手掌枯燥而暖和,果斷有力地牽著她的,讓她因看不到陌生環境而有些不安的心再次安寧下來。天下一片暗中,但是有他在身邊,就彷彿統統都無所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