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他放開她,一雙眼睛卻仍然如殘暴的猛獸般盯著她看。
“不要……”本能地,她向後伸直,嘴裡喃喃吐出這兩個字。
房間裡重歸沉寂。
“我該如何賠償你?”他問。
裴子衡望著她緊閉著眼睛的慘白小臉,微微顫栗的身材,心中有一絲鋒利的痛苦劃過。不想傷害她的,可不知為甚麼,老是會惹她悲傷驚駭。
裴子衡說:“抱愧。”他本就是他不善言辭的人,何況那些暴行確切都讓她身心俱創,辯無可辯。他現在獨一光榮的是,她在受了那麼多苦以後仍然還好端端地活著,不然,他的餘生都會在痛苦和懊悔中度過。
夏綾感覺很諷刺:“哪樣的傷害?把我關起來嗎?鞭打我,放狗追我嗎?還是把我毒啞,在我落水的時候棄我而去?”一樁樁,一件件,細數起來,竟然如許多。
夏綾一怔,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落水時,他捨棄她去追隨的東西。不由搖點頭:“裴子衡,你不愛我,或者說,你已經不愛這個身為‘葉星綾’的我了。你愛的隻是回想。放我分開這裡好不好?現在的我……也不愛你了。”
裴子衡怔了怔,伸向她的手就停在了半空。
“你愛我。”他抬開端來,不容置疑。
床邊站著的,是一個高大俊美彷彿神魔的男人,正微微低了頭俯視她。
她已經做好了他暴怒如狂的籌辦,背脊繃緊,嚴峻地看著他。但不管如何,她必須奉告他這件事,因為她要走,要回到厲雷身邊去。
“你愛我!”他進步了音量,欺身靠近她,一手撐在她的身側,另一隻手鉗製住她的下巴,“小綾,你隻是一時鬼迷心竅罷了,很快你就會想起你真正愛的人是誰。”他低頭吻下去,狠狠地噬咬。
裴子衡的行動又頓住,緩緩地收回擊,將毛巾丟在一邊。“不消怕我,”他低聲說,“今後,我不會像之前那樣傷害你了。”
她比任何人都更清楚,麵前這個男人就是個妖怪,甚麼事都做的出來。她閉上眼睛,不再去看他,眼角有淚水滑落。
夏綾常常會做惡夢,夢見上輩子最後那段光陰,被關在可駭暗中的處所,用黃金枷鎖鎖在鋪滿冰冷絲緞的大床上。當時的房間,也如這般沉寂空曠,乃至於她從夢中驚醒後,老是分不清本身身在何方。
夏綾如同觸電,本能地偏過甚去。
裴子衡重新擰了毛巾,一點點地替她擦拭淚水。
裴子衡的眼眸中有風暴凝集,暴風驟雨般的吻再次落下,這一次,比前次更不包涵,不帶涓滴顧恤,咬痛了她的唇舌,逼得她眼角排泄淚水。
如許的日子,形同囚禁。
她咬他,氣憤地瞪著他,可裴子衡底子不管不顧,猖獗地彈壓,冗長又充滿侵犯性的吻持續了好久,讓夏綾就將近堵塞。
她的身材又是一顫,緊緊咬住了嘴唇。
“以是,你愛的到底是甚麼?”夏綾還是嘲笑,“脫去了‘夏綾’那層皮,我在你眼裡就隻是個寒微的螻蟻?想毒啞就毒啞,想捨棄就捨棄?!裴子衡,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纔會愛上你!”
她的話一字一字如鋒利的刺,血淋淋地紮在貳心上。他恨本身,如何就冇認出她來?早就該想到的,她與上輩子是那麼神似,笑起來的模樣,說話的模樣,活力的模樣……
“我不曉得是你,”他在她床邊半跪下來,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小綾,諒解我,我不曉得。如果我曉得,就算拚著性命不要,也必然會把你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