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昂首,瞥見一個麵貌清秀的女孩子穿戴一襲曳地睡袍,揉著眼睛,有些慵懶地呈現在樓梯口。見到夏雨,那女孩子彷彿並不料外,隻漫不經心腸掃了一眼,就自顧自地用心走樓梯。
裴子衡跟著她,一起把那生日蛋糕擺進餐廳裡。
恰是“葉星綾”。
裴子衡替她披了件外套,又吻了吻她額頭,這才拜彆。
她泫然欲泣,紅了眼眶:“姐姐不在了,我想讓她和我們一起過生日,以是才……”她低下頭,暴露一小截柔弱的脖頸來,“我打扮成姐姐的模樣,就彷彿姐姐還和我們在一起。子衡哥哥,如果你不肯意,我就去換件衣服。”
夏雨嫉恨極了,暗自咬牙,麵上卻笑得更甜,與裴子衡一起切蛋糕。潔白如雪的奶油蛋糕配上殷紅草莓,蜜糖的香氣在氛圍裡燻人欲醉。夏雨用精美的碎花小瓷盤把蛋糕裝好,插上裝潢用的薄荷葉,遞給裴子衡。
一進餐廳,夏雨的神采就有些不對――子衡哥哥不是單獨一人居住的嗎?如何桌上擺放著兩副碗筷,此中一張椅子上另有柔嫩的靠枕,淺淡的柔粉色兔子耳朵,一看就是女人用的東西。
“……不必了。”裴子衡說。她不曉得,心心念唸的姐姐就在樓上臥房,因有身犯困,懶得下來見她。既然她對姐姐的一片情意如此樸拙,就由著她去,免得換衣服一來一回的還擔擱時候。
“子衡哥哥。”瞥見他,夏雨甜甜地笑著,迎上前。
客歲的這一天,夏雨喝得丁寧酣醉來敲他的門,哭著撲進他的懷裡說思念姐姐。那一夜,她穿戴姐姐生前最喜好的衣裙,佩帶著姐姐最喜好的金飾,梨花帶雨的模樣,恍忽中,就像是他的小綾又活了過來。
客歲,她如許穿時,裴子衡不感覺甚麼,現在,心中卻有一絲的不舒暢。他的小綾是獨一無二的,哪容得彆人低劣的仿照?
徹夜的她,化瞭如姐姐生前時那般明豔的妝容,精美中帶著一絲嬌媚,讓人怦然心動。身上的衣裙也是姐姐生前最喜好的,文雅的手工刺繡真絲緞,配鑽石耳墜與項鍊。就連香水,也是姐姐用慣的牌子。
夏綾搖點頭:“兩輩子了,說出來有甚麼意義?”
子衡哥哥的屋子裡,住了女人?!
現在的裴子衡,隻想早點陪她過完記念日,返回樓上看小綾。
他陪她喝了酒,聞著她身上熟諳的香水氣味,幾乎就認錯人,把持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