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想閉上眼睛，卻鬼使神差地望著玻璃窗上恍惚的影子，移不開視野。

不覺就有點入迷。

那以後，到底產生了甚麼？！

夏綾翻了個身，不去看他。

他把藥膏一點點往夏綾的傷處抹。

藥膏很清冷，她傷處火辣辣的疼痛便和緩下來。陰暗的水晶燈光下，她悄悄地望著他的臉，他的唇角處也有一塊淤痕，另有些許乾枯的血跡，看上去戰役時很不一樣，撕去了暖和安閒的表象，暴戾，狼狽，又凶惡。

重生後回到他身邊，她實在一向冇有好好地看過他，乃至於直到現在才發明，他的身上竟然帶著如答應怖的傷痕。這比無數個拳打腳踢的傷口都讓她驚駭，因為，模糊地，她曉得這是甚麼。

“當時候，你從舞台上墜落下去，”他說得很慢，就像是在禁止甚麼情感，“厥後，夜裡老是做夢，夢見你。偶然候想你想得太短長，就拿刀在手臂上齊截道口兒，看著血流出來，想著你摔下去的時候該有多痛……”

“裴子衡，如果你在乎我，就奉告我本相。”夏綾望著他的背影，聲音沙啞，“奉告我，你的手臂是如何弄的，產生了甚麼？”

房間裡的氛圍壓抑得讓人堵塞，夏綾回身，推開房門，走出去。

夏綾催促：“裴子衡！”

他微微抬起本身傷痕累累的手臂，低頭凝睇。

她熟諳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膚，就像熟諳她本身，每一寸歡\愉和痛苦都那麼刻骨銘心，乃至於就算冗長的光陰疇昔，也做不到無動於衷，唯有躲避。

“這是……甚麼？”

“為甚麼你手上會有如許的傷口。”她死力忍住聲音中的顫抖。

還記得他囚禁她那年，熬不住的時候，她曾經試圖他殺，用鋒利的碎瓷片劃破手腕，大抵就是這類結果……不，那都冇這整齊，狠戾。

他一怔，神情變得溫和：“不礙事，皮外傷。”

但是，就在那一頃刻，夏綾的話音頓住，目光死死地落在他左手臂處的某一點上。“這是……”

在她支出了生命的代價後，他終究悔怨了，以是，現在失而複得，才這麼謹慎翼翼地對待她？

“我養你，不是為體味悶。”他降落地說，冇有轉頭。

他沉默了好久，在她垂垂絕望，覺得他不會答覆的時候，他終究開口：“小綾，從我把你帶回家的第一天起，就下過決計，不讓你遭到一絲一毫的委曲。內裡的天下太龐大，很多事情，我不奉告你，不是因為不在乎你，而是……太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