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少女都是不通樂律的，那些通樂律、會絲竹的少女，在孫曦的帶領下，全都聚在另一邊，手持樂器，坐成數排。或是彈箏弄弦，或是鼓瑟吹笙。

有的手捧茶湯、點心、湯婆子，站在一旁悄悄服侍，有的半蹲著身子，替他捶背、揉肩、鬆骨。

淩晨，六合城下了一夜的雪，終究晴了。

“妙啊，如許的日子，也算是活神仙了。”

郭洺悠然得意地享用著這份獨屬於本身的安逸，本籌算讓孫曦就著樂曲，再給本身演出一段跳舞。

“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黃，塵飛揚，我願守土複開疆，堂堂中華，要讓四方來賀！”

而後的大半年，因為李順表示不錯，前前後後給郭家軍培養了好幾千馬隊，郭洺便將對方升為參將，讓他和新任總兵的耿炳文一起，鎮守六合城。

樓船暖中間。郭洺身穿狐裘，斜靠在搖椅間，雙眼半閉，手指搭在膝蓋上小扣，口中哼吟著後代聽來的旋律，身畔是數十名從揚州帶回的少女——

遠方的雲霧以外，模糊傳來幾聲雞啼。普通這類時候，城裡的士紳富戶們，凡是都還在睡夢中。不過郭家軍虎帳這邊，倒是彆的一番風景。

“人生短短幾個秋啊，不醉不罷休，東邊我的美人，西邊黃河道……”

李順聞言，皺著眉道:“你隻要嫁給我，此後就是參將夫人，再也不消過這類鍘草餵馬的苦日子了，這麼簡樸的事理，你莫非想不明白？”

李順能看得出江黎的心機，苦口婆心道:“江女人，你還是彆癡心妄圖了，大帥他必定不會晤你的，我聽坊間傳言，大帥此次從揚州南歸，船上載了數十名絕色少女，莫非還缺你一個不成？”

郭洺聽罷，愣了一愣。

自從被郭洺貶為馬伕後，這些事就成了她每天必須完成的事情。

這也不是甚麼奇特的事，很多投降郭洺的元軍將士，現在都斷絕了北歸之念，做好了耐久在南邊餬口的籌辦。

李順神采一變，聲音冷冷道:“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的好，金陵那邊傳來動靜，郭大帥與俞家蜜斯的婚期定在正月月朔，統統郭家軍將領全都收到了請柬，本將軍也收到了一份。”

“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蕩儘綿綿肉痛。望彼蒼，四方雲動，劍在手，問天下誰是豪傑……”

不過這時候，暖閣的房門卻俄然被人翻開了。郭洺抬眼望去，本來是親兵副參將吳弛。當即揮了揮手，表示對方出去。

江黎聞言，咬了咬嘴唇冇有說話，心中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