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中午分,滁州城。
朱元璋聞言,一時找不到回絕的來由。心道大庭廣眾之下,郭洺應當不會胡來,因而點頭同意了。
“話不是這麼說的,你是家父的義子,是郭某的義兄,你我親如一家,不比旁人,何必見外?”
“這……那好吧。”
前天夜裡半夜,郭子興承諾把帥位讓出來,翌日天剛亮,郭洺便親身帶著老頭到虎帳中,當著全軍將士的麵,完成了交代典禮。
“不成能,元帥如何會下如許的號令?”邵榮越聽越胡塗了,“前天他才讓我等帶兵到定遠,助公子你破敵,如何本日就要班師了?”
朱元璋抬頭望著帳外灰濛濛的天空,神采暗淡道:“能和弟兄們同事一場,朱某已覺三生有幸,我明天的統統,滿是郭家人所賜,現在他們要收回,由他們去吧。誰對方姓郭而我卻姓朱呢。”
“善長服從。”對方淺笑著點頭。
郭洺心中悠悠一歎,暗道這位馬女人,看來真是對方的底線了。不過話又說返來,隻不過見一麵罷了,小爺還能學曹孟德不成?
一場及時秋雨,淅淅瀝瀝地下了兩個時候,雨過晴和,氛圍彷彿都清爽了很多。
“那如何能行,您是全軍之首,重八是您的部屬,自當公私清楚、尊卑有彆。”
“朱公子,好動靜!探子來報,孫德崖、趙均用的人馬,已連夜撤兵!眾將皆請命追擊,隻等您一聲令下!”
“哈哈,豈敢,豈敢,先生折煞我了。”
“不瞞義兄,徹夜的慶功宴,家父也會來,實在是他白叟家內心常唸叨著秀英姐,想要見對方一麵。”
話雖這麼說,實在現在他的內心倒是無窮悲忿。
但不管如何說,郭洺還是想見見馬秀英,因而編了個瞎話道:
朱元璋昂開端看著對方,苦笑一聲道:“我說的元帥,不是指寄父,而是我那義弟郭天敘。”
“朱重八拜見元帥!恭賀元帥榮登大位!”
定遠城內,一片冇有民宅的開闊之地。
其他人見狀,心中雖不甘心,也隻得跟著作拜。
“甚麼,如何會如許?”邵榮聽到這裡,整小我愣住了,“莫非說……”
莫非冥冥當中,真的自有天意麼?
說來也真是奇特,那郭天敘,本身剛熟諳對方的時候,對方明顯是個不學無術,隻曉得吃喝玩樂的廢料,為何一場大病過後,就俄然變得如此與眾分歧了。
貳內心正呆呆地想著,忽聽郭洺開口道:
本覺得對方聽了此事,定會喜上眉梢。
好歹穿越到這裡有幾個月了,郭洺連對方一次麵也冇見過,心中非常獵奇,這位傳說中間腸仁慈的奇女子,究竟生得甚麼模樣。
“這……敵軍敗退,本該乘勝追擊,為何如此啊?”
冇想到朱元璋聞言,卻久久不作迴應,臉上的神采彷彿凝固了普通,很久,才喟然一歎道:“傳令下去,讓弟兄們打掃疆場,清算輜重。等天再亮些,隨我班師回滁州城。”
“豈有此理!”邵榮取下頭頂兜鍪,重重地摔在地上,憤恚道:“我等在城外豁出命來禦敵,他們卻在裡頭行如此輕易之事!”
“朱公子,幾日來您如何帶領全軍浴血奮戰,大夥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隻要您一聲令下,歸去我等必然替您,另有老元帥,討個公道!”
“如何樣,我那義兄返來了?”
郭洺尚未說話,朱元璋率先從坐位起家,哈腰拱手,向著他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