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說完,窗戶內裡就暴露張小臉,不是長紅是哪個。往屋裡看了看,長紅就跑到屋裡來了,屁股背麵還跟著長豔,比張興明還小一歲,長的瘦瘦的。
張興明接過來看了看,有成年人的食指粗細,身上滑滑的,吐著信子,玩弄幾下,也冇啥意義,就遞給長紅:“給你吧。”
哥哥嘿嘿一樂,脫下鞋爬上炕抓個苞米麪餑餑塞到嘴裡。
“不去拉倒,”長紅把最後一個洋辣遞給長豔,放下火筷子,想了想,說:“要不我們去挖菜吧,那邊長了不長幼呢,婆婆丁苦蝶子大腦甭啥的。”
進了屋,姥爺把哥哥和張興明采來的菜倒出來,分樣揀好,清算起來,姥姥就搬桌子籌辦用飯,放下桌子到哥哥屁股上拍了兩下,也冇見用力,嘴裡說的挺凶的:“再黑天回就打死你。”
哥哥有點躊躇,看了一眼張興明,問:“還去不?”
分了半天也冇分好,張興明說:“給我五個,剩下的你都吃了吧。”
哥哥說:“我得看著小弟呢,他要不去我也不敢去,我姥打我如何辦。”
四小我出了屋,長紅回家拿傢什去了,哥哥從西屋裡拿出兩個小筐遞給張興明一個,又到內裡窗台下拿了兩個紮槍頭(梭子形的鐵器,有點像當代的槍頭,公用於在地上挖東西),比量了一下,把小的遞給張興明。
長紅嘰嘰喳喳不斷的說著,她家就她姐倆,長豔又小,她媽總領著,南溝這邊離堡裡遠,平時她老是一小我呆著,能有人一起玩了,有點鎮靜。張興明跟著哥哥,學著他的模樣找,看他挖哪個,就也跟著挖一樣的。
就如許一會掏個鳥窩,一會捅個螞蟻墳(山裡螞蟻的窩都在地下,隆起一個土堆,像墳頭一樣),一會撿個鬆塔(果鬆的塔,內裡就是鬆子。
“激啥眼哪,要不,我挖的算我的,你挖的給我一半唄。”哥哥和長紅算賬。
張興明看了看哥哥,對長紅說:“下午不了,明天再去吧,我都累了。”
鄉村孩子挖野菜就是玩了,打茬子,撿蘑菇,這都是玩。(不長幼,很多的意義。婆婆丁是蒲公英的幼苗,苦蝶子就是苦菜,大腦甭就是大頭菜,是一種野蒜)
哥哥一看就是妙手,三四十個冇一個糊的冇的,不一會就全燒好了,然後哥哥皺著眉頭想了想,伸手分了一半,想了想,又劃拉歸去幾個,又劃拉歸去幾個,張興明這個樂啊,四十歲的人看幾歲的小孩,真成心機。
“二明彆動。”張興明正聚精會神的找菜呢,邊上哥哥俄然壓著聲音叫了一聲,張興明昂首看著哥哥,就真不敢動了,這是上一世的經曆。
張興明把手裡四個洋辣一起扔進嘴裡,說:“你不叫她就不來啊?她必定怕你本身去,你看吧,吃了飯就得來。”
等進了林子張興明就完整含混了,冇體例,上一世也隻跟著哥哥采過幾次,除了貓爪子蕨菜這兩種在超市裡常常見到的,彆的不熟諳啊。
三小我說談笑笑打打鬨鬨的向林子走去,不過是哥哥和長紅打鬨,張興明看著,四十歲了呀,如何也乾不出和幾歲孩子打鬨的事,到是有點領孩子進山的感受,鐘長豔也不吱聲,就乖乖的跟在三人前麵。
看著長紅姐妹倆過了小橋進了院,幾小我纔回身進了欄門,姥爺把欄門拉緊,再用粗木杠子頂上,這是怕早晨人睡了山上的大東西進院,頂門的時候還聽到河那邊長紅的媽媽罵長紅的聲音,返來的有點晚了,大人哪有不擔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