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山區,收音信號始終不太清楚,時強時弱的,張興明聽著直撓頭,最後昂首衝在一邊聽的津津有味的姥姥說:“姥你去內裡嘎(割)一小塊又(肉)來,”用手比了一下:“這麼一小塊就夠。”姥姥對外孫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的,也冇問乾甚麼,出去不一會割了拇指肚大一塊麅子肉返來,遞給張興明。張興明接過肉,拿鐵筷子在上麵紮了個小洞,然後把肉套在收音機的天線頭上,立碼收音機就像俄然來了精力,雜音冇有了,聲音清楚清脆,姥爺看著嘿嘿一樂,說:“這玩藝還得吃又纔好好乾活。”大師一起笑起來。(收音機另有效天線的老電視都有這個特性,冇經曆過的能夠去問問白叟)
張興明和哥哥在上一世偷偷用姥爺的洋炮打過鳥,那傢夥轟的一聲巨響,把哥倆震的一遛屁墩,成果那鳥已經不能吃了,身上滿是密密麻麻的鉛砂,扣都扣不出來。村裡另有一個住戶,本身把洋炮弄走火了,直接轟本身臉上了,連病院都冇去,就讓媳婦把鉛砂扣出來完事,落下半臉的麻坑,可見這玩藝的殺傷力有多唬人。
哥哥有點不肯意:“姥爺來了,那還是我抓的啊?”
張興明就感到,見一次肉多不輕易啊,統共這麼點東西,幾句話就全給了爸媽了,父母都是巨大的啊。
張興明有點哭笑不得,說:“我的哥啊,就算你能拽動,一出這冰麵,它就能站起來跑了,你還能拽住它?彆讓它把你拽回家吃大又了。”
“真的哥,好大一隻羊,你看你看,就在那呢,不轉動,是死羊吧?”張興明拉住哥哥的胳膊指給他看。
那天陪哥哥去溜套子,一隻兔子也冇套到,有點沮喪的哥哥皺著眉頭搭拉著腦袋領著張興明往回走,走到菜田中間的時候,跑跑跳跳的張興明就看到田邊冰麵上有一個東西躺在那邊。夏季冰凍的時候,因為不是一下就凍住的,以是河水會在冰的阻力下漫出來,最後凍出很大的一個冰麵,二米寬的河,能凍出十幾米寬的冰麵,成為孩子們的樂土。村裡有大河,冰麵更大,以是夏季的時候,南溝這邊的冰麵也就張興明哥倆另有鐘長紅鐘長豔幾小我玩,而鐘長紅她們隔幾天就會跑村裡親戚家去,因而這塊冰麵根基上就成了哥兩的私家領地。
最後還是給爸爸留了半扇排骨半扇肉,剩下的放到鍋裡,骨嘟骨嘟燉了起來,不一會肉香就充滿了屋子。
下午爸爸返來,臉上有點陰沉,張興明估計老爸是又被爺爺罵了,內心愁悶,趕就拉著哥哥出去滑冰了,可彆讓哥哥再撞到老爸槍口上,那是真用力打啊,一點不帶虛的。
姥姥也歡暢,幫著姥爺放下麅子,上麅子身上捏了捏,說:“可不止,五十斤往上了,這可算是大的了,好些日子也冇聽誰打到這東西了。”姥爺把麅子腿上的繩索緊了緊說:“有幾年冇打嘍,這傢夥跑的太快了,打它全看運氣,現在冇有快槍底子打不到,洋炮轟不著,有追它的時候還不如去挖獾子呢,那玩藝另有點準。”
“麅子咬人不?”張興明聽話的蹲下來,問。
姥爺就笑,說:“兩個小傢夥饞嘍,好,讓你們吃夠。”
張興明爬到炕上,捧起收音機研討起來,天蘭色的殼子,有紅磚那麼大,上一世這台收音機但是姥姥姥爺的寶貝,直到93年大女兒出世的時候,姥姥姥爺住在爸爸媽媽家裡還在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