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存著提示對方之意,這時也不好再說甚麼了,便肅立在旁,看看終究賈瑋會不會買下這尊金壽星。
“可有何不當麼?”賈瑋伸手將金壽星掉了個方位,持續打量,同時淡然問道。他當然不會以為陳掌櫃是說此壽星品格上有瑕疵,像金福齋如許的名店,有瑕疵的是不會擺上櫃檯的,除非是疏漏了。既是如此,那就是指彆的題目,是以他也無妨問上一問。
“公子,這尊金壽星並非實心,但總重也有三百三十六兩七錢二分,再鑲上這些上等玉石,總售價為五千八百二十兩銀子。”
“我還買了幾件金飾呢,是不是也是賀壽用的啊?”賈瑋指了指那邊櫃檯上裝好的三件金飾,笑著反問道。
他見到賈瑋在打量金壽星,理所當然地以為應是如此。
這名伴計雖在金福齋如許的名店曆練多年,但像賈瑋如許眉頭皺也不皺就買下如此貴重飾品的,還真冇見過幾個,倒是有被震了一下的感受,連回話都遲了半拍。
步入店中,賈瑋直奔賣各種椅凳的角落,歡迎他的是一名老伴計。
“這有何不成。”
“這個……哦……”陳掌櫃怔了怔,一時無詞,就快步走上前來,“……賈公子,容我為你先容一番,敝店的金壽星呢,有金玉鑲、玉鑲……咦,賈公子挑的是這尊啊……”
陳掌櫃此人,將來或能用上一二,但也很難說,並且也非關頭,既然是買賣場上熟諳的,歸根結底,總要談到好處,至於友情……是以,眼下也就如許保持著吧。
賈瑋簡斷地叮嚀。
陳掌櫃在一旁悄悄看著,他的見地經曆天然又比這名伴計強多了,但也是不由臉皮微微一抖,現在他倒不是訝異於賈瑋的脫手豪闊了,而是這類雲淡風輕的氣度,這是少年人身上少有的,哪怕是絕大部分貴公子也做不到。非得是那種閱遍繁華,並且經曆了充足人與事的人,纔有這類抽出浮華的淡然。
車伕聽了叮嚀,帶著賈瑋四周瞎逛,見了成品傢俱店就泊車,逛了五六家,賈瑋皆不對勁,不由感覺茗煙不在身邊,很有些不便。
與他本來天下的當代一樣,這天下計量是以一斤十六兩計,半斤八兩實際是一回事,賈瑋大略默算了一下,這尊金壽星總重約即是二十斤出頭,挺重的,金銀比價普通為十比一,那麼單是這三百三十多兩金子本身的代價就值三千三百多百銀子,再加上各色寶石,加工費,金福齋售價還算刻薄。
這天下貿易已略具雛形,裁縫店、成品傢俱店等都接踵呈現。成品傢俱店固然代價上比請木工打製貴了些,但自有各種便當之處,采辦的主顧也不在少數。
賈瑋笑著隨口承諾。
陳掌櫃心中感慨,肅了肅神情,掃了伴計一眼,“還不快將賈公子所購的這件壽星裝好,對了,裝好後,外頭再套一個檀木箱子,以防路上磕碰。”
“裝好。”
出了金福齋,賈瑋讓車伕載他去成品傢俱店看看。
這位賈公子更加看不透了啊。
這名老伴計聞言,立即為他遴選了七八把交椅,賈瑋一一試坐後,選中了此中一把,這名老伴計忙號召做瑣事的伴計過來,用草繩將這把交椅從上到下纏捆起來,幾近不讓任何一處外露。這讓賈瑋看了,有些嘖嘖稱奇,這類農耕期間的包裝,倒也充滿了聰明。如此一來,就完整不必擔憂被碰了內裡的生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