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洛誠湊過臉去和洛諍道:“此人好麵子,曉得本身身份低,在我跟前兒直不起腰來,他就拿錢砸我撐臉子。”他一手搭在洛諍肩膀上笑的雙眼眯成一條縫,彷彿萬千的金銀珠寶已向他招手了,“彆說哥哥不想著你,此番他再來,你幫襯我敲邊鼓,咱兩個同流掏乾他的荷包子,我九你一,如何?”
再看洛瑾瑤,打扮的就普通多了,此番已梳起了婦人頭,頭上戴了一整套珍珠花飾,偏髻上插了三朵紅梅,耳朵上是一對瑩潤有光的粉色珍珠,身上披了一件大袖對襟白玉鈕釦紅絨披風,一個膀大腰圓,活似金銀堆渾身的土財主,一個風一吹就跑細條條清秀高雅嬌蜜斯,這兩個在一起,如何看如何不像一對人。
“我如果土財主,你便是土財主他老婆。快讓我瞧瞧這臉是不是又黃又糟,這身上皮子是不是和老樹皮一樣的。”說罷就撓她腰肉癢癢。
洛瑾瑤喳渣笑著躲,求道:“哥哥饒了我。”
洛誠喝一口酒,翹著二郎腿,一派洋洋對勁,“此人就是個傻鳥。你是曉得我的,平素就好逛個青樓,包個妓子耍弄,年年往裡頭不知扔多少錢去,你猜這傻鳥如何的,為了和我們魯國公府搭上乾係找上我來探聽二mm,不但把我年前欠的嫖資還上了,還又硬塞了我一疊子銀票,服侍的我是舒舒坦坦的,我讓往東不敢往西,我讓打狗不帶攆雞的。這回他來,為了在我們公府裡立住腳,也少不得要湊趣好我,你等著瞧,我非得扒他一層皮下來不成。”
說話間,渡口來了大樓船,細細辨認了一回旗杆上的名號,曉得這回是了,洛誠洛諍略整整衣衫便出了酒樓來迎。
河岸上,商店林立,酒旗招展。近靠渡口的一家酒坊樓上,窗邊坐著兩個青年男人,一個穿戴富麗,頭頂冠腰纏玉帶,模樣也生的端方,似楚楚衣冠的貴公子,此人乃是洛瑾瑤的大堂哥,名洛誠。而另一個穿了一身圓領青長袍,衣襬下還打著一個巴掌大的補丁,兩相對比顯得尤其窮酸鄙陋,這是魯國公府的旁支後輩洛諍,和洛誠是一個輩分的,名字都帶著言字旁。
渡口,跟著樓船的靠近,白帆被收攏了起來,船伕拋錨定船,又有海員扛了木板來搭在渡橋上,不一會兒從各個艙房裡走出了些奉侍的丫頭媳婦們,都往主艙房那邊挨近,隨後主艙房的門被翻開,從內裡走出一對人來,但見那男人頭上戴了一頂東坡巾,金線鑲緣,繡祥雲圖紋,前綴額前嵌半顆大西洋珠,穿一身壽字紋大綠道袍,用五彩絲絛束著紅色裙腰,上麵青色裙襬,穿一雙大紅雲頭金絲履,腰上兩側還掛著兩隻大金麒麟,等在渡口上的洛誠洛諍一瞧,頓時相互攙扶著笑的打跌,紛繁暗想道:果然是個傻鳥。
那邊廂,洛瑾瑤坐上馬車,偎著錢金銀戳著他手指頭上戴的九個金戒指笑的花兒般明豔,“我就奇特你一早上的搗鼓甚麼,原是弄了這麼一身穿在身上,我曉得你是大財主,怎得你還非要昭告世人啊。你不信你往集市上一站,看有冇有人來搶你。你好笑死我了,平素那樣打扮多好呢,年青俊朗,我瞧著歡樂,你又弄這一身,若你肚子在肥肥的挺起來,真活脫脫一個鄉間土財主。”
錢金銀掐著她細腰將她從坐位上提起來抱在懷裡,捏著她下巴逗弄道:“你見過鄉間土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