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是相互互白了心跡,謝池春和宋銀河去京的一起上都非常的甜美,宋銀河總算曉得了為甚麼古來為美人傾城傾國的昏君會如此多。雖說京中環境告急,可他們兩人卻也可貴的忙中抽暇四週轉了轉,一起上買了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非常做了一些不稱身份的“傻事”。直到入了都城,兩人方纔收斂了一些,謝池春還特地交代了宋銀河:“父皇病重不好起家,傳聞是讓皇弟代為郊迎,到時候,你態度好些,可不準給他丟臉。”
宋銀河長長吸了一口氣,夜裡冰冷的氛圍吸入肺腑,總算是稍稍沉著了一些。他指尖尚且勾著謝池春一縷髮絲,柔嫩絲滑,他的調子裡也不免含了多少溫存的意味:“可惜聘禮是送去了,人卻還得再等好幾年。你才十四呢,起碼得等四年。”
話雖如此,宋銀河內心頭仍舊有些不歡暢,不免暗自抱怨了一句:也算是齊天樂好命,倘能再給他一年,必能揪出人給殺了,也算是少了個心頭大患。
宋銀河垂下眼看她,見她眼睫纖長如同蝶翼,再無半分不滿,點頭輕聲應道:“也對。”
謝池春看了京中的來信,終究還是下定了決計:“不能再在西南擔擱下去了,要不然,皇弟性命堪憂。”她親手將父親賜下的毒酒遞與母親,眼睜睜的看著生母死去,自是把獨一的同胞弟弟看得極重。
這句話,他們來西南時,宋銀河亦是說過,可橫在他與謝池春之間的倒是陌生、討厭、思疑以及痛恨。
宋銀河點點頭,坐在原處看著她走,一句話也不冇多說,隻是在內心冷靜想著:罷了,再等四年便是了。
拖著拖著,便出了林皇後之事,天子內心不免偏了三皇子幾分,隻是還需謝池春來西南平亂,自是不好就這麼超出嫡子立儲的,比及謝池春與宋銀河庭中訂婚的事情傳去都城的時候,天子心中再是不悅也得顧忌著宋銀河和謝池春的態度。
燈光之下看美人,老是越看越美的。
暮年的時候,七皇子出世,天子愛重皇後,自是寄予厚望。隻是等著七皇子越長越大,天子天然也看出了這獨一的嫡子資質平常,不堪皇位。可他因為獨寵皇後之故,子嗣甚少,真要選也選不出幾個來。更何況,那是元嫡之子,倘不能繼位為帝,來日新君即位怕就是一根眼中刺,許是連命也守不住――似光武帝嫡宗子劉疆,雖是封了個東海恭王,但是連三十五歲都冇活過。天子愛屋及烏,寵愛嫡子嫡女,私心與大義總也定不下來,遲遲不肯立儲。
齊家在西南運營極深,哪怕是宋銀河來此之前都已籌算好了:先誅了西南王府統統人,再平亂安撫幾年。厥後謝池春一時心軟放走了齊天樂,使得西南高低亂甲士心不散,時不時得便起亂子,宋銀河隻得想著要多打幾年,揪出齊天樂殺了,才氣把齊家連根拔去。
宋銀河心口微微一動,伸手摟住她的腰,點了點頭,想了想後又道:“到時候,我幫你脫嫁衣......”他這話還真有點地痞德行。
這類事上,宋銀河也不與人唱反調,反倒點點頭,笑了笑:“那便歸去吧。”他懶懶的想了想,理出些眉目來,緩緩的道,“我和你一同回京。把玄鐵騎留下,有鄭達在這看著,雖不能完整剿除齊天樂那一班亂軍,但總也不會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