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淺給月艾安排好充足她做到半夜的活後，就過來聽幾人說話，一進廳裡，就見四人八隻眼睛都落在她的身上，倒有些不安起來，“你們做甚麼如許看我？”

月艾聽了便跪在地上，“奴婢再也不敢了，求夫人再諒解奴婢一回。”

紅姨不解地看向王先生，“他病了關我何事？”

王先生擺手道：“阿南無需如此，我一貫最佩服顧侯的忠義，當年顧家之事我未能幫得上忙，內心已然慚愧，能為顧家昭雪做些事情我在所不辭，何況若能攙扶一名西秦天子，將來西秦與大周的邊疆也能安寧些時候，也算是於國於民無益，我身為大周官員，食大周俸祿，天然是義不容辭，也不算單為了顧家，阿南也不必過分掛懷。”

薑雲淺翻著白眼，諷刺道：“你老還真是童心未泯。”

王先生瞪了來哥兒一眼，這個兒子真不知心，關頭時候老是拆他的台，他記得疇前這個兒子但是非常崇拜他，如何來了晉陽就跟換了小我似的？

王先生笑的見眉不見眼，“那是天然，我但是傳聞了，這些日子皇宮裡每日都要被請進很多馳名的郎中，卻冇一個出來的，傳聞都被看了起來，就是怕西秦皇上中毒一事傳出風聲。”

王先生說的大義凜然，王南不由得對他寂然起敬，連紅姨也微微動容，“那就有勞王大人了，如有朝一日顧家昭雪，王家便是顧家的仇人，我必然會念著王大人的好。”

說完又對月艾道：“你躲在這裡不是也要跟我開打趣吧？”

王先生卻忘了，來哥兒並不是來晉陽變的，而是在見了紅姨以後才變的。但麵對王南和紅姨一樣等候的目光，王先生還是將他的計齊截一道來，正如他所說的，提及來簡樸，做起來卻不輕易。

紅姨堵著門對王先生道：“你看我們這一家子孤兒寡母的，你個大男人冇事就翻牆出去，傳出去也是好說不好聽。”

王先生笑嘻嘻地往前湊了一步，被從旁過來的來哥兒給擋住，“表舅，有話你就這麼說吧，男女授受不親。”

而跟著紅姨到了廳裡的王先生則一臉高深莫測地望著紅姨，直到紅姨不耐煩地想要再開口趕人，王先生才道：“阿紅，你說西秦皇上病了，這件事值不值得你包涵？”

王南和紅姨曉得薑雲淺能配出很多奇奇特怪的藥，倒冇任何思疑。來哥兒固然曉得薑雲淺會醫術，卻冇想過她的醫術會如此奇異，聽薑雲淺說會，來哥兒還不敢信賴，倒是冇重視薑雲淺不附和的目光，看向王先生的目光又充滿了崇拜。

“那叨教已經好好打算過的王大人，你的打算是如何的？”紅姨慢條斯理地端起一杯茶水，固然有些放涼了，喝著倒也爽口。

月艾不知這些藥材是甚麼，隻當都是做胭脂所用，很細心地跟薑雲淺就教過稱呼。

紅姨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行了，諒解你幾次了，還是哪兒來的就回哪兒去吧，我們家用不起這麼大牌的丫環。”

王南沉吟半晌，莫非語氣中多了些敬意：“王大人，此事乃是顧家家世，你如此操心極力，倒讓我等忸捏。”

其實在來哥兒內心，他的這個阿爹向來都是雲淡風清的，不管多大的事兒，見了人都能笑眯眯的，彷彿天塌下來都不擔憂的模樣，若不是見了他麵對紅姨時的失態，他還真不曉得自家阿爹也有讓人不齒的鄙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