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了，費事你，一瓶就成。”顧棠打斷他，語氣很暖和，態度規矩，倒也不如何顯得駁顧趙東麵子，“費事你再找點白開水來給倒上，一杯就成。”

顧趙東曉得顧棠這是為他好，本身肚子裡裝倆孩子，彆說喝酒了，和瓶飲料大夫都不讓，但好不輕易與時隔多年的兄弟相見，牛哥是誰，那是和他刀裡來棍裡去，流血掉肉的兄弟，顧趙東實在不想讓牛哥絕望。

“好久不見啊東子，冇想到在這也能遇見你。”

除此以外另有個煩惱就是抽筋兒，有身的人得每天補鈣，一不重視就輕易抽著筋，常常是顧棠剛把顧老邁翻過身，冇多久顧老邁這邊又嚎上了。

他豁然一笑，“早仳離了，當時你不在。”

抿了一口酒，牛哥砸吧砸吧嘴，“這世上眼瞎的女人多著呐，你都能找到小江那樣，我還怕找不到？”

“顧棠快！”

氛圍剛好，這麼久來牛哥還冇這麼猖獗的高興過，一起上笑都冇停過，眼角拉出一堆褶子。

“也不急，漸漸來，有個詞咋說來著叫，寧....寧....”顧垂成本來想扯個成語的，成果肚子裡那點墨水實在有限，半天寧不出個屁來，隻得轉頭問顧棠，“寧啥來著。”

顧趙東感覺現在的小日子過得忒安閒，兄弟們也都走上正軌，之前喊打喊殺的二流子大地痞，現在都成了把屎把尿的奶爸，他更超前，人家是“奶爸”，他直接成了“爺爸”，一個字——氣度！

牛哥有點迷惑，“咋的了你這是，喝不成酒了。”

耐久下來，顧棠那黑眼圈都快拉到臉頰去了。

我們的小顧同道技藝敏捷，又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不消顧老邁說，自個兒就忙活著疇昔給他掰扯腳板。

顧趙東和牛哥約好後天在大酒樓包上一桌，請之前的兄弟們都來聚聚，牛哥保密工夫做得好，除了他其彆人還不曉得牛哥返來了，牛哥滿口承諾，他也想兄弟們得緊，還開打趣說要帶上本身的兒子來，收壓歲錢。

每天補鈣，指甲長得不是普通快，顧棠按期會給顧老邁剪一次指甲，顧棠盤腿坐在地上，背靠著床沿，顧老大半躺在床上，兩條腿往顧棠肩膀上一擱，特天然。

顧棠：“寧缺毋濫。”

顧趙東越聽表情越好，“這不挺好的麼，能安生過日子多好，年青的時候打打殺殺還成，到老了還打得動？改天我去你那逛逛，見見咱嫂子和侄子。”

“......牛哥！”

當事人都這麼說了，他也啥都不想了，一仰脖兒又喝了杯酒，往嘴裡夾了兩顆花生米，接著和顧趙東話舊。

“......”

顧棠想想也是，他家老妖精固然平時不端莊了點，但做事還是挺清楚的。

“操了，說誰尥蹶子呢，你他媽才驢！”

“啊對，寧缺毋濫麼。”

“牛叔...？”

顧棠微微埋頭，剪的特彆當真，顧趙東從前麵看他儘是稠密黑髮的後腦勺，在那一會兒抬一會兒低的，小小的發旋時而上時而下。

顧棠笑著打趣，“叔你現在說得高興了，讓我爸聞聲，等歸去他一尥蹶子，遭殃的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