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月娥欣喜讚道:“虧你跟我最久,最懂我心機,也最聰明,由我當家,少不了你的好。”
彩月垂首,“七出頭一條就是不順父母,夫人隻需拿著這一條便可。”
鐘鳴笑道:“誰曉得呢,不知誰野生的雞如此矜貴,隻怕連皇宮禦膳房裡的雞也比不上,馮姨娘真是好口福。”
馬月娥伸手,蘇子墨將賬冊奉上,馬月娥翻了比來的賬目,銀子大多數是用在老夫人和馮姨娘身上,花消的確不小,待看到餘銀時,實在一愣,卻不信宋家就隻剩這點銀子,再說另有良田和商店,她已鐵了心要□□,便把賬冊往中間一扔,道:“這帳隻經你一人之手,誰知是真是假。”
鐘鳴道:“一支人蔘少則數百兩,多則上千兩,老夫人病著的這些天,光人蔘就吃了數十根,這些可不都是真金白銀買來了?若非我娘幫襯著,光宋家這點銀子那裡吃得起,另有老夫人的壽衣棺木和墳場,哪樣不要銀子,本來這些都用不到府裡的銀子,可惜銀子被人掉了包,要怪就怪那不要臉的賊人,連白叟家的棺材本都惦記,如此惡人定不得好死,即便死了,也要下十八層天國,拔舌頭,下油鍋。”鐘鳴說這話時,眼睛緊盯著馬月娥。
一向閒在中間的鐘鳴聽她如此說,忙道:“墨姐姐,怎能把你孃家的東西賣了補助宋家?”
宋家管家現在也在蘇子墨屋子裡說事:“按少夫人的叮嚀,老夫人身後事的銀子已扣除出來,再將這個月的月銀髮放下去,賬上已不敷五百兩,剛過冬至,地租起碼要比及來歲入了麥子才氣收,幾個月來鋪子裡的買賣也不大好,上個月還入不敷出,再不想想體例,隻怕……”
馬月娥嘲笑道:“是真的開消大,還是有人另用心機,現現在老夫人病著,管不到這後院的事,彆不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管家道:“已經省了,隻怕還是不敷。”
彩月道:“目睹老夫人怕是不可了,還不知能不能熬過這個夏季,老夫人這一走,便數夫人輩分最高,按理應當夫人當家。”
彩月忙道:“多謝夫人。”
鐘鳴插嘴道:“之前用銀子的處所少,現在用銀子的處所多,這跟誰當家有何乾係?”
馬月娥卻喝斥道:“我在說家事,你這個外人就不消插嘴了。”
馬月娥道:“這個天然,我宋家雖說不上大富大貴,還不至淪落至此,更加連小門小戶都不如了。”
馬月娥舉高了聲音:“不過是老夫人病了,馮姨娘要生孩子,這就把一個家給用空了?”
蘇子墨已根基猜到她的來意,順著她的話道:“如果婆婆當家,天然分歧。”
管家看在眼裡,歎道:“少夫報酬這個家勞心勞累,樣樣躬身力行,恰好還被人抱怨,覺得少夫人中飽私囊,此民氣啊!唉!”
鐘鳴又道:“再說那馮姨娘,懷著身子,半點不能虐待,表哥更是心疼馮姨娘,三天兩端支銀子,說是給馮姨娘買這買那,就說前幾天,表哥才支了兩百兩銀子,說是給馮姨娘買隻烏骨雞補身子。”
馬月娥整整衣衫帶著彩月往蘇子墨處來。
鐘鳴道:“又不是庵裡的姑子,每天吃齋,東街剛開了個新酒樓,邵詩容說內裡的蜜糖肘子不錯,我們也去嚐嚐。”怕蘇子墨又推說府裡的銀子緊,拍拍荷包裡說,“本蜜斯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