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林花枝不由輕歎了一聲。
兩人在得勝坊分離,林花枝原是籌辦返家,走出幾步,猛的想起,明天晚裡曾伯派人把張子卿接到莊上,杏兒早上也被她打發去了豆腐鋪,家裡此時冇人,林花枝想著回家冇意義,折返身去找青淩。但是,才轉過街口,卻被一駕馬車堵下。
嚴少白冇回聲,很久,他道:“花枝,有些事你不明白。”
林花枝看這男人麵熟,不等她發話,邊上的春白眉頭一皺,低聲附在她耳旁道:“喏,他就是崔元。”
林花枝很同意春白的話,也是春白正幸虧場,不然還真冇有人曉得那人便是崔元,但是還是一樣的題目,崔元不以官員的身份呈現在江東府是為何意?
二更奉上。
嚴少白臉上閃現一絲不明深意的笑,落在林花枝眼裡,她有些看不懂,不等再細心看去,嚴少白已經斂了臉上過量的神采,看著她輕聲開口:“花枝,我前日在承化旁觀到杏兒了,聽道僮說,你要給明月結個善緣,你故意了。”
林花枝本欲回絕,但是見街道兩旁已經有人重視,有人還指指導點,林花枝公開裡輕歎一聲,扶著車轅上了馬車。
春白點頭,應下這事。
久久不見林花枝說話,嚴少白不由又問道:“花枝,你如何了?”
“花枝。”
嚴少白冇答話。
林花枝哦了一聲,然後反問:“本來我也不想多說,既然你這般說了,我看你和崔婷原也冇想著給明月一個說法吧?”
春白對崔元的評價,多多極少讓林花枝有些不測,究竟上,林花枝是冇想到崔婷會有這麼一本性子冷酷的兄長。
春白和林花枝想到一處去了,話才落地,她的眉頭皺的更緊:“獵奇特,崔元如何隻帶著內侍?看這模樣,他似不想惹人重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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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花枝內心猛的突突直跳,嚴少白曉得甚麼?
崔元的確都雅。
而搶先的那人,一張芙蓉俊臉,梭角清楚,長眉高鼻薄唇,身上是玄色長披,因風而揚起的袍角下是腥紅的絲緞內裡,深湖藍的錦袍襯得人玉樹臨風。
素色勾花簾子被人掀起,林花枝一昂首,就看到嚴少白。
林花枝抬眼看去,嚴少白的氣色比前些日子要好,起碼不是他結婚後的那種懊喪,細心看了看,不知為何,林花枝俄然想起了方纔在南城倉促見過的崔元。
比擬而言,嚴少白的俊美和他身上濃濃的書卷氣分不開,而崔元,在林花枝眼裡,能夠更像一把利刃,冰冷而傷害。
林花枝本來不想提明月這茬,但是不知為何聽得嚴少白這一句,內心俄然燃起了一把火:“我有甚麼不明白的?在你和崔婷的眼裡,明月不過隻是一個丫頭罷了,是生是死也是你們府裡的事,外人原是不配說三道四的,但是……”話到一半,林花枝卻停了口,她想起魏缺的話。
林花枝不由一怔,崔元如何就進城了?做為巡撫大人,不該該是官衙開道,鳴鑼響鼓嗎?現在這般悄悄精裝進城,是甚麼意義?
“你去哪?”嚴少白又問了一遍。
再者,明月的事,她還真冇有甚麼資格去指責嚴少白。
嚴少白目不放晴的看著林花枝,然後隻聽他緩緩說道:“明月的死,不是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