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甚麼？”

“讓蕭壽過來，他前腳剛離，後腳楚恒那混小子就全知了，叫他過來，我還不如叫楚恒自個到跟前坦白呢。”

這裡頭究竟川資了多少事。

持續兩年虧盈持平，雖也有這類偶合，不過蕭楚愔可不信在這蕭家會出這等偶合。賬目標示得過分透清，也恰是因為一筆一例皆是清細，反倒叫蕭楚愔覺著這本賬目有怪。擱放在賬目上的手順帶將這本賬目合上，待賬目合上後，蕭楚愔起了身，說道。

“恰是。”點了頭，視野焦落，蕭楚愔說道：“對了廂竹，我記取練叔跟在爹爹身邊也已數十年，你也是自小養在蕭家，這布坊的孫掌櫃，你可聽練叔提過，是個如何的人？”

“這麼說來倒是我的錯誤了。”廂竹的話換來蕭楚愔淡抿一笑，抿唇鼓嘴而後閱掃賬目，蕭楚愔問道：“對了，在布坊買賣連連下跌的這幾年，京都是不是多開了好些布坊？”

自打那次新家法後，蕭楚傑可算長了記性，許是真叫蕭楚愔折騰怕了，邇來這段時候倒是乖乖呆在院落裡，彆說賭坊，連著院子也冇踏出幾次。而蕭楚恒呢？阿誰風騷成性的混小子倒是曉得如何體貼方纔受了氣的長姐。

“多開是有的，不過彷彿都是些小作坊，像咱蕭家如許大的，京都裡倒也冇幾家，都是之前留下的老字號。”

賬目明細，條條例例皆是清楚，隻是賬目上的明細做得再清透，如果假的，總能透出端倪。而蕭楚愔此時手上的這一本賬目，便是如此。

她雖是一家之主，不過這五位胞弟的貼身小廝卻都以自家少爺馬首是瞻，她這位家主但是排在少爺背麵。想要超出幾個不費心的老弟直接從小廝身上套取他們的行跡，恐怕行跡剛套，那兒對策也跟著出了。之前她還老是暗裡歎愁，孤身一人節日時乃至孤單，可現在一口氣攤上五位嫡親，這類憂心憂肺的日子也不好過。

眉梢微挑，意也半明，待蕭楚愔這話落下，廂竹驚道：“大蜜斯，您的意義是？難不成？”

“哦？那混小子又上哪風騷去了？”

“我的意義便是你口中的難不成，這孫掌櫃遞上來的賬目，我是如何看如何覺著不紮眼。要說蕭家家主不頂事，買賣不如以往直落千丈，這我信。畢竟好兵也得有個好將帥領著才行，可不管這當家主事的再如何不頂事，他孫掌櫃也是蕭家的白叟了，買賣上摸滾打爬多年，就算買賣不如以往，憑著蕭家布坊的口碑以及過往的熟客，也不至於落到這等地步。可你瞧瞧，先前那些臨時不說，這兩年的賬目竟是虧盈持平，不賺不虧。連著兩年不賺不虧，他孫掌櫃倒是好本領呢。”

蕭家的式微，可非一天兩天，而是整整五六年來的壘堆。即便她曾被同業稱之為女魔頭，光憑幾個月的工夫也不成能將蕭家幾年壘堆下的事一併措置淨透，統統的賬目全都堆在書房的案桌上。這些賬目看著一筆一筆全都清透，但是數月下來的閱研，蕭楚愔還是從裡頭看出一絲不對。

隻是他的這一份體貼打的究竟是哪門心機，蕭楚愔如何不知！三弟的體貼，她是收了，不過銀兩。

“回大蜜斯，大少爺這段光陰都誠懇呆在院裡，哪也冇去，至於三少爺。”

“大蜜斯就是大蜜斯，還冇說呢，這心就瞭然。”

“看來這位勞心勞苦的孫掌櫃，咱得抽暇見上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