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了,你去吧。”
看著帳本上密密麻麻的一排一排,沉香揉了揉眼睛,昂首望屋子西邊兒軟榻上閉目小憩的麥嬤嬤,悄悄呼了口氣,再次低下腦袋。
然後,二話不說,不知從那裡掏了本書出來,叫她每日學五十個字,學不會不準用飯,不準睡覺不說,還得捱打。就這麼幾年疇昔,她認得字越來越多……
“好了,我曉得了,眼瞅著天氣不早了,該是籌辦晚膳了,跟廚房說一聲,好好備上幾桌席麵,人家到底是遠道而來,先好好吃一頓,歇一晚兒上緩緩神兒,爺忙得很,這點兒小事就不要打攪了,今兒我也先不見了,甚麼事兒都等他們歇好了再說,擺佈來日方長不是,不急在這一會兒。你們好好服侍著,恭敬著點兒,那是太太身邊兒的人兒,要緊著呢!”
“嬤嬤,沉香女人,京裡來人了。說是太太叮嚀的,給爺捎帶些趁手的東西。”
那丫頭低著腦袋,聲音恭敬回道:“回嬤嬤,人,人不消迎,自個兒就出去了,送來的東西,就一個箱子,裡頭裝的甚麼,奴婢不知。”
****************************************************
丫頭聲音清脆,一字一句說的明顯白白,想聽不懂都難。
“多謝嬤嬤教誨,紅枝今後如果,如果……有那一日,必不會忘嬤嬤教誨之恩。”
麥嬤嬤不屑的撇撇嘴,道:“這我哪兒曉得,擺佈不是甚麼功德兒就是了,至於他們為的甚麼,不消焦急,明兒見著麵兒不就曉得了。”
至於餘下來一天,除卻中午雷打不動的給往城外營裡送趟食盒,彆的就冇甚麼要緊的啦!
內心頭這麼想著,視野往劈麵女子臉上晃去,這麼人物,今後如何,還真說不好,女人的恩寵都在男人身上,憑著這麼小我才,指不定就一飛沖天了呢!還是先交好了再說!
麥嬤嬤眯了眯眼,一點兒生不出憐憫來。
麥嬤嬤深吸口氣,再漸漸吐出來,感覺胸口不那麼悶了,這才垂憐的拍了拍沉香的手,轉頭時候又規複了一臉的和藹,慢悠悠的跟那丫頭道:
屋子裡靜悄悄的,徒然外頭一陣慌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麥嬤嬤眉頭微皺,展開眼望向門口,沉香也昂首看去。
沉香坐在後院辟出來的小書房裡,看著桌案上厚厚一遝的賬冊,神情專注。
孔嬤嬤眼中劃過一絲對勁,口中倒是笑著說道:
內心頭翻來覆去一揣摩,孔嬤嬤麵上笑意更濃,直笑的女子麵上紅霞遍及,咬著紅唇,扭捏低聲道:
沉香很上道的問道:“那太太――是想乾甚麼?”
“嬤嬤,彆活力,對身子不好。”
“是,奴婢記著了,嬤嬤若冇旁的叮嚀,奴婢辭職了。”
邊城的日子平常的很,沉香的活計說來未幾,每日都是那麼些個。前天夜裡備好國公爺第二日要穿的衣裳,放在閣房,大早上的端了熱水毛巾子出來,再將送來的飯菜擺放整齊,等著國公爺自個兒用飯,把人送到門口,就完事了。
“是!”
麥嬤嬤瞥了眼沉香的神采,忽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沉香奇特的蹙了蹙眉頭,
沉香早就起家,走到麥嬤嬤身邊兒,給她悄悄拍著背順氣。
隻是這話冇法跟麥嬤嬤說,她隻能內心憋著勁兒,儘力把手頭的事兒乾好,好叫嬤嬤費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