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歡顏搖點頭:“請方丈明示。”
有緣見狀,便也不再詰問,想了想道:“蜜斯,這報國寺東邊有一片花圃,現在好些梔子花都開了,非常的香呢。蜜斯要不要去瞧瞧?”
有緣抱著幾束梔子花走了過來,瞧見北堂曜,趕緊施禮拜見,而後垂著頭來到了陸歡顏身後,輕聲道:“蜜斯,那邊有好些人過來了。”
謝氏詰問道:“那,還請方丈明示。”
幸虧惠塵及時出聲:“陸夫人不必焦急,老衲隻是有些參詳不透,令嬡的簽實在是老衲有生以來從未見到過有人抽中,絕簽,從未有人抽中過。是以,纔多想了想。”
謝氏拉著陸歡顏坐下,然後惠塵揮了揮手,身後侍立的兩個和尚彆離端了托盤來到二人麵前。惠塵的聲聲響起:“請陸夫人和蜜斯將福簽放下。”
正胡思亂想,忽覺麵前一黑,再昂首,竟是北堂曜立在麵前。他換了一身雨過天青色的長衫,腰際一條玉帶緊緊勒住,恰到好處地豆割了高低半身,更顯得他身子如鬆,頎長矗立。
“凡事心胸慈悲便是了。”惠塵抬眼望瞭望麵前故作狠戾的小女人,心中一哂,麵上倒是不動聲色,“天命的機遇早已呈現,陸蜜斯竟是不知麼?”以後便是杜口不言,任陸歡顏再如何問,也不說話了。
謝氏有些驚奇,看了陸歡顏一眼,道:“阿顏先歸去等娘。”說著便進了禪房,兩個和尚隨即關了門,又門神一樣扼守起來。
陸歡顏眸光微閃:“方丈的意義,我瞭解應是我要做一些本來應當做的事,所謂天命,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便是這個意義了。”拿了我的給我送返來,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本來真是叫我來報仇的呀!額滴個神,你是玉皇大帝還是如來佛祖,乃至耶穌基督都無所謂了,歸正感謝啊!
北堂曜點點頭,道:“免禮。”
陸歡顏不說話,隻在原地用腳踢地,眼看著要踢出個小坑來。有緣趕緊拉了她道:“蜜斯就當陪陪奴婢吧,奴婢最喜好香味濃烈的花了,傳聞梔子花香的很,蜜斯陪奴婢去瞧瞧,好不好嘛?”
沿著巷子走到內裡,昂首便見一片烏黑的梔子花,一朵朵矗立枝頭,香味也更加濃烈了。陸歡顏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真好。
惠塵笑笑:“簽文隻是說你的命數已走到絕境,卻未提及不成以絕處逢生。以是,簽文冇有錯。”
陸歡顏抬眼,望著惠塵,笑了笑,道:“曉得本身想要甚麼,拚儘儘力去爭奪,所謂人生,大略不過如此。”頓了頓,又道:“不過,請方丈指導迷津,天命之人是甚麼意義?”
隻聽惠塵方丈開口道:“陸夫人,陸蜜斯,請坐吧。”
陸歡顏手心都是汗,嚴峻地睜大眼睛,望著謝氏道:“娘放心好了,我冇事。”
惠塵感喟:“阿彌陀佛。戾氣如此之盛,如果不能有所收斂,終是有所毛病。”
惠塵方丈瘦的清臒,兩頰深深凸起,長長的眉毛都白了,眼神慈愛。這纔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吧,陸歡顏想著,惠慈那樣的,底子不算。
有緣滿不在乎:“要的就是這麼個別緻風趣,蜜斯就在這歇著,奴婢去去就來。”說著,便將路旁的石凳擦了擦,拉著陸歡顏坐下,臨走還不忘叮囑:“蜜斯莫要走開。”
麻蛋!陸歡顏內心忍不住吐槽,你不說我如何曉得,我特麼又不是立帝貨。一氣之下乾脆排闥出來,瞧見謝氏一臉體貼,無法扯出個笑容道:“娘,方丈許是累了,現在正歇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