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不消說得太滿,皇後天然曉得了她的意義。要曉得跟著二皇子和五皇子長大,二皇子溫雅賢德,五皇子勇猛善戰,兩人在朝中的陣容越來越大,名聲越顯,逐步有超越太子的苗頭,這時候太子隻能更加極力拉攏朝中之臣了。
她特地在“巧舌如簧”高低了重音。
孫嬤嬤是她的母嬤嬤,皇後生下來就是吃她的奶長大的,二人之間豪情天然不普通。
皇後笑容微微一滯,神采卻還是暖和雍容的模樣,道:“……崔六女人巧舌如簧,說得的確在理。”
想到這,皇後對崔容的討厭也少了很多。
“不過,現在我曉得,本來不是娘娘叮嚀,而是這些宮人成心為之。”
宮裡一後四妃,四妃當中又數德容二妃最受恩寵,偶然候就連皇後都不得不避其二人鋒芒。孫嬤嬤口中的二位便是這德容二妃,後宮當中的女人你爭我鬥的,二妃與皇後的態度天然是敵對的。
孫嬤嬤柔聲道:“奴婢曉得娘娘內心堵,隻是您也要為太子爺想想,崔國公但是天子近臣了。”
皇後叮嚀身邊的孫嬤嬤:“本日當值的宮人,一概賞十板子,讓他們記得本日的經驗。”
皇後神采一僵,她天然是這個設法,隻是這事兒你我心知肚明,誰也不會蠢得說出來罷了,甩了她的麵子。
崔容一展笑容,變臉比變天還快,換上一副委曲又憂心忡忡的模樣來:“都是這些宮人,幾乎就讓臣女曲解了您,還覺得您不喜於我,並且,臣女與母親受些委曲冇甚麼,臣女隻怕讓旁人瞧見了,他們會說娘娘您身邊的人冇端方,您連身邊的人端方都不能□□好,喪失了您的顏麵。臣女感覺,這些宮人不但要罰,還得重罰,您說是不是?”
皇後一愣,就見崔容笑得有害,笑眯眯的道:“本日臣女與母親求見娘娘,倒是不巧,正碰到娘娘安息。您身邊的宮女自是不敢打攪,攪了您的好眠。能讓您多睡一會兒,讓臣女二人等上一天那也是應當的。隻是,臣女與母親在外等待多時,卻冇有宮人請我們出去吃杯茶,讓我們在屋裡等待。”
崔李氏無法的看了崔容一眼,對皇後笑道:“容容自來心腸直,還望娘娘不早計算她的失禮。”
本日陽光熾熱,曬得窗外那種著綠荷的小湖一片波光粼粼,一隻仙鶴伸著腦袋埋在湖裡尋食,不一會兒伸出頭來嘴裡銜著一尾新鮮亂跳的魚。
崔容嘻嘻笑,神采微紅,有些害臊的道:“娘娘獎飾臣女秀外慧中,蕙質蘭心,還恩賞了臣女縣主之位,臣女內心實在是感激。”
崔容似是冇聽到她語氣中的不對,隻把這當作嘉獎,笑道:“當不得娘娘嘉獎,臣女向來嘴拙不會說話的。”
“娘娘!”
皇後歎了口氣,道:“讓她們出去吧。”
皇後內心生出兩分幸運,讓宮女賜了座,撫著新讓宮女塗上的蔻丹,微微一笑,神采有兩分歉疚,道:“本宮剛醒便聽孫嬤嬤說崔夫人在外久候,這日頭暴虐,崔夫人如何不進殿裡等待。如果曬壞了,怕是崔國公都要找本宮鬨了。也是本宮對她們馴良慣了,倒是委曲了崔夫人了,轉頭本宮就罰她們。”
說到這,崔容麵露憂愁,以帕按了按眼角,道:“臣女還覺得,娘娘是因為永樂公主一事,厭了我們母女二人,這才用心晾著我們不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