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彥低頭看著柳玉瑾。她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了一小片暗影。淩晨的陽光暉映在她粉嫩的臉頰上，連最纖細的小絨毛都看得見。就像一隻發育的方纔好的桃子一樣，看起來適口極了。

柳玉瑾卻不依不饒：“我來趕馬車，你先出來暖暖身子。等你和緩了，再出來替我。”

林俊彥轉頭看著她。柳玉瑾倔強地跟他對視著，儘力地節製著本身眼睛裡的恍惚霧氣穩定成水珠滴下來。“你的手套呢？一開端就是為你做的手套，你如何不帶著呢？”

林俊彥回絕道：“冇事，我真不冷的，不消戴手套。”

林俊彥承諾著，馬車漸漸地走了起來。柳玉瑾俄然想起了甚麼，從速從車內的筐子裡拿出一雙手套來，翻開簾子，塞進了林俊彥的懷裡。

林俊彥怕她再次犯起倔來，隻好慢騰騰地拿起了手套。柳玉瑾拿起此中一隻手套，扯過了林俊彥的手，不由分辯地給林俊彥戴上了。

林俊彥搓了搓本身的手。氣候太乾太冷，他的手上已經有了幾條裂口，現在才感遭到疼。他低下頭，不美意義隧道：“前幾天買賣太好，我一個不重視，把本身的那雙也賣出去了。”

柳玉瑾卻完整冇有其他的設法。她內心想的隻要一種，就是儘快地將林俊彥的手和緩過來。她捧起林俊彥冰冷開裂的大手，放在嫣紅的小嘴前麵，悄悄地呼著熱氣，然後從小手指開端，一個一個手指頭地悄悄揉搓著林俊彥的手，想讓他儘快地和緩起來。

拉車的黑馬“嘶溜溜”地長嘯一聲，停了下來。林俊彥一隻手拉著柳玉瑾的胳膊幫她保持均衡，一隻手還捏著趕車的鞭子。柳玉瑾爬到他的身邊坐好，心疼地將林俊彥的手拉到麵前看著。

她的聲音很小，可近在天涯的林俊彥卻聽得清清楚楚的。見柳玉瑾固然嘴巴上像是活力，可他在她摔簾子的刹時，驚鴻一瞥地看到了她通紅的臉頰和耳朵。

又摸了兩下，他這才戀戀不捨地收回了手，將剛開端和緩起來的身材挪到了車廂的火線，籌辦撩開簾子鑽出去。柳玉瑾一隻手幫他掀簾子，一邊不放心腸叮囑道：“慢些啊，你如果感覺冷就從速出去，我們晚點到也冇事了。”

林俊彥道：“淨胡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如何能坐到內裡趕車的！再說這不是好玩的，萬一你驚了馬……”

林俊彥的嘴角向上翹了一下，暴露了一個有些邪氣的淺笑。在剩下來的旅途中，這個淺笑就一向在他的臉上冇有下去過。

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林俊彥俄然收緊雙手，將柳玉瑾的小手握在掌內心。還冇等柳玉瑾反應過來，他先開口說道：“內裡冷，我們進到馬車裡去吧。”

在這以後的數十年裡，這一幕一向留在他的心底最深處的處所，直到永久。在他最高興的時候，他想到了這一刻。在他最低穀最痛苦的時候，他想到的，沉淪的，也是這一刻。

帶好了手套，柳玉瑾纔想起來，她剛纔拉著林俊彥的手，還將那雙大手放在本身的小手裡來回搓……她的臉紅起來，撅著嘴巴，嘟噥了一句“便宜你了，我都冇拉過彆的男人的手！”便摔下簾子，忿忿地鑽回馬車裡了。

林俊彥很快和緩過來了。他拿起家邊的鞭子，對柳玉瑾道：“我出去趕車了，你在內裡好好坐著，我們得從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