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硯不知從哪兒端來了一杯熱茶,遞到慕遠麵前:“公子請喝杯熱茶,驅驅寒。”
紀三倉猝問道:“那必然是一名高人,可知現在身在那邊?”
慕遠一樣乾脆地舉杯。
紀三“啊”了一聲,可惜道:“那真是太遺憾了。那遊醫既能想出這等搶救之法,想來醫術必然高超,說不定還另有好的拯救體例。”
慕遠舉杯回禮道:“不敢居功。中間若能將它推而廣之,才真恰是大功德一件。”
換好了衣裳,頭髮也已半乾,披頭披髮畢竟不雅,慕遠又很快束好了發,便帶著天元出了馬車。
天元嘟著嘴:“話是這麼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但也要先顧著本身啊。少爺你承諾我,今後可彆這麼做了。方纔真是嚇死我了,如果少爺你有個好歹,我可如何歸去處老爺夫人交代呀。”
“爺,您的衣裳也濕了,如何不先換一換?”這是方纔阿誰名喚墨硯的小廝。
紀三的笑意深了深,垂首看到杯中酒色較濁,伸手一讓:“這酒,恐不是甚麼好酒,還望公子不棄。”
車廂裡非常寬廣,和慕遠曾經做過的小馬車底子不成同日而語。地上鋪著綿軟的地毯,車廂內擱著矮塌,彆的便是一張矮幾,上麵擺著棋具。遐想到前次在靈隱寺偶然入耳到的對話,這位“王爺”想來也是位愛棋之人,慕遠不由從心底生出了一絲親熱之意。
白衣人微一額首,轉頭對慕遠道:“公子請上車吧。”
慕遠隻是用行動答覆了他,端起酒杯看了看便一口飲儘。
墨硯笑了笑:“公子不必客氣,是我們爺叮嚀的,裡頭還放了些薑絲。”
天元敏捷拿出替換衣物遞給慕遠,然後便轉過身,等慕遠換好了裡衣以後才轉過來替慕遠把濕透的頭髮散開,用一塊潔淨柔嫩的棉布幫他擦乾。
慕遠接過,道了聲謝:“故意了,多謝。”
說著,親手為兩人添滿酒,舉杯道:“鄙人再敬公子一杯。”
墨硯走上前,從懷裡取出一方錦帕,翻開拿出一枚銀針,彆離在酒水和小菜中探了探,冇有發明甚麼題目。便又拿出另一方錦帕,細心擦拭了桌上空著的碗筷。做完這些以後,便替兩人布好食具,倒好酒水,這才重新退回仆人身後。
進了雅間,慕遠與紀三劈麵而坐,兩個小廝分立仆人身後,駕車的阿誰侍從並冇有跟出去。
因而慕遠便也簡練道:“慕遠慕雲直,錢塘人。”
既是虛幻之人,那裡會曉得身在那邊,慕遠隻得暴露愧色,點頭道:“這已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以後,我再也冇有見過那名江湖遊醫。”
慕遠並未戳穿本身已然曉得對方的身份,至於會不會碰到曾經見過的阿誰劍眉星目標侍衛而被認出來,就是另一回事了,起碼現在他看起來不在。
“隻濕了鞋子和外衫,不打緊,等會兒再換便好。”
墨硯先下了馬車,等慕遠帶著天元跟著紀三一起走進酒樓的時候,墨硯迎上來道:“爺,二樓有雅間。”
對方神情竭誠,慕遠心下慨然,也不知該說甚麼,便又自飲了一杯。
車廂裡靜了下來,慕遠便聽到外頭傳來極低的幾個聲音。
慕遠一邊向後仰著讓天元幫本身擦頭髮,一邊漸漸穿戴中衣,外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