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換做常日,二殿下必定反唇相譏,可此番為了顧笙,她有求於這個九皇妹,隻得壓下肝火,耐煩扣問:“此話怎講?你如有何不滿,大可與我直說。”
二殿下聞言一捏拳頭,頓時麵色煞白,嘴唇翕動,卻一時說不出辯駁的話來。
劈麵的九殿下扯起嘴角,輕笑一聲,一雙微眯的桃花淺瞳,足有魅惑眾生的姿色,口中說出的話,卻還是字字如刀:“一年前西北瘟疫,戶部哪怕能多撥出個三十萬兩,都夠救回一個縣的人丁,你卻在當時遼東一戰,虛報了兩萬人的空餉,看來是充足贍養那位顧女人了,現在又想在她身份上作假?”
不過一柱香工夫,池苑街的喧鬨已被安定下來,宮裡出來的管事牌子,沿著長街,一一登記了參賽珺君的環境,幸虧並未有人傷亡。
聞言,二殿下鳳目一睜,頃刻間麵上赤色褪儘,沉默好久,低聲開口道:“我明天不想談這件事,我就問你,這個忙,你幫是不幫?”
不過,二殿下倒是很吃這一套,不然也不會為她“守身如玉”七八年,至今連個侍妾都冇標記過。
這可把大皇子在內的一乾皇爵饞煞了嘴,隻能眼巴巴看著那些求都求不來的美人們,前赴後繼的去九王府倒貼。
回過神時,麵前的燈火已悉數被麵前苗條的身影擋去。
兩位皇子都知這位九皇女記仇的脾氣,皆不敢出言獲咎,隻好假裝冇聞聲,透明人普通低頭品茶,一聲不吭。
介於這一難以解釋的征象,二殿下對於自家傷害的某皇妹,本日主動對顧笙脫手相救,表示出非常的嚴峻。
當時的顧笙也是孩子心性,最愛刺激,故總喜好做些略微特彆、又無傷風雅的事情,常常逗得二殿上麵紅耳赤,又不好發作。
這群北狄要說也真是不長眼,咱夏朝最著名的,除了那瓷器與茶葉,就專屬“九殿下記仇”了。
恰好他們挑這時候肇事,無怪乎三年後九殿下初次掌兵,放著反叛的南蠻子不管,第一個就揚鞭踏馬掃平了北狄,不愧為夏朝史上最記仇的典範皇爵。
年年京鑒大會都順風順水,唯獨到九殿下初次正式參與護行,這北狄就出來行刺,也真是她時運不濟。
“二姐儘管放心!”兩位皇子利落包管,卻忽聽一旁坐著的九殿下嗤笑一聲,極儘調侃之意,屋內氛圍立時僵了。
顧笙原覺得,此番鬨劇,會導致此次京鑒會臨時打消,實際上,她卻錯估了那群參與護航的皇爵的自負心。
淺顯皇爵,隻要略微顧此失彼,就很輕易落的一個“被妾休”的慘狀。
二公主殿下乃此行當中最為年長的皇爵,其客房也位於整間閣樓最高最寬廣的一間。
以是說,那些美人,也都是誌願被九殿下標記的。
正劈麵坐著的是九公主殿下,此時正低頭捏著杯蓋,撥弄茶水裡漂泊的茶葉,麵上不露一絲喜怒。
顧笙覺得是本身的失禮,引發二公主的不滿,低著頭吐了吐舌頭,也不敢出聲。
顧笙聞言驚奇抬開端,隻見二公主眉心微蹙,那雙常日辦事不驚的冷酷鳳目,此時已染上一絲慍怒,連呼吸都有些不穩。
君貴自古就有著至高的自在婚嫁權,哪怕僅僅是個縣君,也不會有哪個爵貴,勇於強行標記占有其身材,不然必遭酷刑。
人……人渣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