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點了點頭,泣道:“你父皇曾在偶然中提過此事,隻是還未下定決計,但,一旦智兒的奧妙被公之於眾,你覺得你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叔們,會放過我們母子三人?霓兒啊,和親之事,母後之以是這般對峙,不是捨不得這繁華繁華,不是放不下這萬裡江山,隻是以事牽一髮而動滿身,一旦措置不當,一樣是後患無窮啊!以是,智兒的這門婚事,真的退不得呀!”
隻是,可惜,可惜了……
抬眸,淡淡看了一眼南宮霓,皇後歎道:“智兒如果能有你一半的聰明,他的處境,又豈會如此尷尬?”
“這如何能夠?”
那清透宏亮的聲音,另有那一聲軟軟嚅嚅的皇姐,不消猜,南宮霓亦知來人是誰。未曾回身,她反手抱住身後的弟弟,寵溺道:“我猜呀!是我的智兒好弟弟。”
聞聲,南宮霓驚詫,廢長立幼?何來的幼?父皇不是僅得智兒一個皇子麼?
見皇後哭得悲傷,南宮霓也心亂如麻,遂又詰問道:“母後,父皇真有此意?”
搖首感喟,皇後沉痛道:“你父皇是隻要智兒一個兒子,可先皇卻不止智兒一個孫子,襄陽王之子南宮瑞,萊陽王之子南宮玨,慶陽王之子南宮琮,這大越皇室虎視眈眈的人太多,我們癡兒弱母的又不得你父皇的寵嬖,如果再聯婚不成,母後真不知還能護你們到幾時。”
南宮智一走,紫宸宮便又規複了本來寂靜的模樣,皇後一向端坐高處未曾發言,直到看著南宮智分開,她方纔感慨地籲出了一口氣。
不是本宮,不是母後,而是一聲密切無間的孃親,隻那兩個字,便足以教母女二人捧首痛哭。隻是,那一刻南宮霓冇有哭,而是舉步上前,將母親緊緊攬在了懷中。
“霓兒,你可有主張?”
唇紅,齒白,桃花眼。麵如中秋之月,色若春日之花,怒時有若笑,嗔時如有情。一襲紫金蟠龍太子服,腳踏八寶雲頭鶴頂靴。不過十三的年紀,南宮智卻已足足高出了南宮霓半個頭,已長成麵若桃花,身形風騷的少年郎了。
“母後,女兒甚麼也冇對小王爺說,不是不想,是不能。但,智兒的事您也不要再抱但願,這門婚事,最好是拒了,不然,後患無窮。”
“母後何出此言?”
“除非甚麼?”
宿世裡,南宮智死相慘痛令她不忍回想,她模糊都快忘了弟弟的模樣,此番又一次見到如許生龍活虎的南宮智,隻一眼,她便紅了眶。抬手,輕撫他頰邊鬢髮,她柔聲道:“皇姐怎會不喜好智兒?皇姐是抱病了,以是纔沒能去看你的。”
這,還是她阿誰讓人放心不下乖女兒麼?
她不懼死,卻不能眼睜睜看著一雙後代為她陪葬,是以,明知聯婚的成果,能夠是換來更加慘烈的代價,可隻要能護住後代一天,她便不肯放棄但願,但求,有一天能找到分身之法,今後退隱山林,再不問塵凡俗事。
一聽這話,皇後又有些委曲,垂淚道:“霓兒,母後不是不信你,隻是智兒他這個模樣,母後實在太擔憂了,萬一,萬一……”
她明顯長他兩歲,卻已必須抬手方能撫觸南宮智的臉龐。不得不說,她的好弟弟真是生得姣美極了,如若不是天賦不良,乃至於智力低下,他生的這般好模樣,彆說一個七公主,便是十個怕也難逃他那雙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