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聞說,便問道:“如何竟不是林家來信?”傅月明望了她一眼,說道:“有些事我不好出麵,便托了煥春齋的人去查,但是他們與咱家麵上並冇訂交,先生又冇說破,不好明著來的,便借了林家的名頭。幸虧這煥春齋同林家也有些來往,這番倒也不算無禮。”
傅月明笑道:“這也不怪你,你年紀小,這些都是婦人家的事兒。”言罷,將茶碗擱在炕幾上,正色道:“她在家中本就隻是個庶出的女兒,原就說不上話。昔日裡隻仗著受寵,撒嬌撒癡的,老爺太太還寵著她些。邇來接連出的這些事兒,先是田姨娘被打收回門,再來便是她。為著那些事兒,老爺太太早已厭了她,她在家裡舉步維艱,又被我關在那寧馨堂中。麵上雖還高貴些,實在與階下囚無異。如此,倒不如出去。那唐家現下雖不成氣候,但是卻和我們家是扯不竭的親戚。她到了那邊,倒比眼下在這裡上不上落不落的,還多上一層變數。”她一氣兒說了很多話,口裡發乾,又端起茶碗一飲而儘。小玉見了,趕緊斟滿,又問道:“既如此,她卻為何不向老爺太太挑瞭然?唐睿既和她勾搭,她手裡的證據必定很多。直著告到老爺跟前就是,何必繞這個彎子?”
話至此時,主仆二人已行至愛月樓內,桃紅迎了出來。傅月明見了她,便問道:“我走前叮嚀的玉露茶可得了?得了,倒一甌子來吃,本日一日的事兒,我倒真也乏了。”桃紅點了點頭,說道:“我在屋裡都傳聞了,二女人倒是鬨了好大一個笑話。她也真荒唐,冇出閣的女人,哪好如此!”說著,便替傅月明換了家常衣裳,將換下了衣裳連包捲了,交予後園裡粗使的丫頭拿去漿洗。
傅月明見她口出重話,微微一笑,說道:“mm也不必這般急著向我請願,是不是讓著我,mm內心也自有結論。至於唐家的那些物件兒,mm還是想個彆例措置了的好。不然留著,老是夜長夢多。”
行至後園,四下並無一人。傅月明想及家中事由皆按著本身的策齊截步步行來,唐家在父親那邊已然失期,傅薇仙出門已是定局,眼下隻需再將唐睿一家子攆走,傅家便撤除了這一親信大患。但是此處,她亦有所策畫,隻需按計行事,當可無慮。想至此處,她心胸鎮靜,目睹園中秋光甚好,便徐行行去,賞玩此秋景。走到一株秋海棠樹下,見花開恰好,便摘了一朵,回身就簪在了小玉鬢上,又笑道:“這花開的豔,你又小,戴這個正都雅呢。”
一起上倒冇遇見甚麼人,偶爾撞上幾個媳婦小廝,臉上也都是訕訕的,並不敢多話。傅月明知此為傅薇仙之故,傅薇仙鬨出如許的醜事,讓闔家大小皆看了笑話,因著傅沐槐與陳杏孃的嚴令,這些家人嘴上雖不敢說,肚裡卻各個暗中發笑,麵上又不敢帶出來,故而見了傅月明便是這等古怪神態。傅月明心知其內原因,也不劈麵說破,隻點了點頭就疇昔了。
小玉不解,問道:“她本日出瞭如許的事,被老爺草草許給唐睿,已算是栽了個大跟頭,女人卻為何如許說?莫非這二女人已是情迷心竅,為了同唐睿在一起,竟連臉麵都不顧了麼?”傅月明笑道:“這倒也不儘然,她對唐睿有情隻是其一,裡頭倒另有一層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