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明說道:“公子那裡話,這也是我家的買賣,哪有不經心的?”說著,內心有件事要提,卻張不開口來,話到喉嚨邊又嚥了下去。
傅月明聽得憤激滿胸,銀牙暗咬,當著林常安的麵又不好失態,隻勉強一笑,說道:“多謝公子替我查探,我一個婦人,長年難削髮門一步,外頭的動靜刺探起來難上加難。此番若非公子,我們一家子還被這奸賊搓弄呢。公子且受我一拜。”說畢,便望著林常安深深做了個萬福。
傅月明望著他,嫣然一笑,說道:“我倒不擔憂他,先生的品德我信的過的。我倒是憂愁公子,聽聞都城裡那些煙花之地更比彆處罰歧,其內不乏超卓的人才並捆仙的手腕,似公子如許的繁華公子哥兒到了這等銷金窟裡,怕是難脫身了。公子此番進京是要求親的,可千萬檢點為上,莫讓你嶽父嶽母覺得你是個輕浮浪蕩後輩,再壞了婚事,可就不好了。”
傅月明這才紅著臉,低聲說道:“公子到了京裡,如果見到先生,替我瞧瞧他好不好?京中夏季冷,他又要在那邊待到來年才氣返來。我替他縫了幾件厚衣裳,也托公子替我捎去,可好?”
林常安聽她說的刻薄,隻是笑道:“我不過與女人打趣兩句,女人倒這等傷我,當真一句虧也不肯吃的。罷罷罷,我不惹你,你先去見太太罷。我遲遲再走。”
林常安穿戴一身家常衣裳,冇戴冠,臉上待笑不笑的,半日也冇說出話來。
傅月明見他語帶摸索,也不接話,隻是說道:“林女人落水並非不測,真相如何,林公子該比我這個局外之人更清楚。她一女子之身,尚且策劃至此,又為林家出息,甘心入宮。公子是男兒,又是家中的長男,林家的前程儘在公子手上。公子還該多多在宦路過濟上用心纔是,勿要醉心風月。”
林常安見她桃頰帶赤,粉腮含春,低頭悄聲,一副小女兒的嬌羞之態,心中動了動,旋即歎道:“女人當真是眼裡冇我,我才與女人說過那些話,女人叫我替你郎君帶東帶西了。”傅月明抿嘴一笑,紅著臉說道:“公子也說過放手的,我又有甚麼不好說的?隻是若公子嫌費事,那我就不敢說了。”
林常安聽了她說辭,麵露苦笑,喟歎一聲,說道:“我雖推測你不將我放在心上,但聽你親口講來,心中還真有些不大好受。”
傅月明笑了笑,未再多言,一起無話。待行至上房,見過二太太,二太太亦無話說,隻是問候了幾句,又叫丫頭包了些點默算作回禮,就打發人送了傅月明出來。
傅月明瞥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常日裡跟著你家女人行事,如許的貓頭差事也該乾多了,還會怕麼?”
林常安見她惱了,這才收斂笑容,半日低低說道:“我外祖在京中替我定了一門婚事,老爺與太太都應下了,老太太也冇有話說,隻待各項齊備擇日我就要上京提親了。”說畢,便直直的望著傅月明。
林常安淺淺一笑,說道:“罷了,何必說這等平常之語,我不過是恨為門閥之見所誤。且與女人相逢太晚,若我搶在他季熠暉之前結識女人,女人或許肯對我下顧一二?”
回至家中,傅沐槐尚未返來,傅月明回屋換了家常衣裳,走到上房去見陳杏娘。
傅月明見他如此模樣,禁不住臉紅了紅,低聲斥道:“你有話就快講,這怪模怪樣的像甚麼模樣?我是訂過親的人,哪好如此!這如果傳到你家老爺太太耳朵裡,豈不又是一場事端!你也是將來要當家的人,卻這般不知檢點!”因又問道:“你有甚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