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時,主仆二人已走到廚房邊的一處鬥室跟前,這鬥室原是堆放柴禾的,現在不是年下,用不到很多柴草,也放些雜物。白天抓了傅薇仙,陳杏娘便叫人將她關在這裡,等著發落。
走了幾步路,她內心俄然想起一件事,步子一轉,便往西去。小玉不明何故,問道:“女人,那邊是廚房,這上燈時候,我們不回屋子去,倒往哪兒去做甚麼?”傅月明笑而不語,隻是快步走去。
說著,兩人回至樓內,看看已是起更的時候,辛苦了一日,早已累的狠了,趕緊洗漱安設不提。
綠柳見她到來,趕緊上前存候。這主仆二人好久未見,一番酬酢自不在話下。但是傅月明正急欲尋人,便問道:“愛玉mm呢?”綠柳趕緊回道:“女人在她房裡坐。”說畢,便將她引去。
傅月明內心策畫了一陣,又見她仍在地上跪著,便俯身扶了她起來,說道:“mm自管放心,萬事都在我身上。mm為我一場,我天然要救mm出來。你本日臨時忍耐半晌,過兩日,那邊就有人過來接你的。”說畢,又講了很多欣喜民氣的話語。
眾家人得了叮嚀,頓時七手八腳一擁而上,將唐姑媽掀翻在地,早有人取來麻繩,將她手腳縛了。
傅月明頓時冇了言語,在床畔坐著,內心亂如麻團,平素裡的一點子聰明主張,儘數飛至九霄雲外,竟不知如何是好。
待酒過三巡,傅月明忽而憶起一件事,便說道:“薇仙mm已是許給表哥了的,現在表哥要被放逐,那mm要如何呢?”傅沐槐還不及張口,陳杏娘便先說道:“這倒好辦,她的嫁奩是老早備下的,明兒就送了她疇昔,讓她跟著唐家一道去了罷。也不必我們費甚麼事了。”傅月明便看著傅沐槐,傅沐槐想了想,說道:“唐睿這一去,是再不會返來的,也隻好如此。我明兒就去把文書訂下,送疇昔也就是了。”說著,又感喟道:“薇仙固然不好,倒也是我的女兒,可惜她如何這般下作,同唐睿勾搭一處。”傅月明開口安慰道:“這也是她自作孽,父親不必掛懷的。”傅沐槐隻是悶悶,再不肯開口。這話倒點醒了陳杏娘,說道:“另有冬梅阿誰賤婢,既是這般與唐家一心一計,便去給他們做主子好了,也不消再返來了。”一言已畢,三人再無話可說,一頓飯吃的甚是沉悶。
司徒提刑在上頭坐著,將唐睿謀占傅家財產一案細細問了一遍,那唐睿見傅沐槐在此,身分知貳心軟,隻道求個情便能躲了這一劫,當堂便翻了供,隻說昨日是屈打成招。司徒提刑早已問過傅沐槐的意義,劈臉喝道:“我把你這個奸猾的惡賊,公堂之上,豈容你幾次無常,兒戲國法?!”便即擲下簽子,將唐睿打了五十棍子。
傅月明在此處站得久了,時下已是仲秋的氣候,夜裡寒氣侵體,又覺腿也有些酸了,見她久不發話,微一嘲笑,俄然想起舊事,便開口笑道:“此生高低如何已然清楚,mm還是好生籌算籌算今後罷。唐家一敗塗地,一錢冇有的,隻怕就是路上的盤費,也要多多依靠mm的嫁奩呢。mm這般奪目無能,今後持家理財自不消說,夫家的心機可就全都倚仗mm了。”言畢,當即回身,喊了小玉,一道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