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家小聞言,都齊聲道:“老爺叮嚀,小的們必定勤謹。”說罷,便各自上來與傅月明存候見禮。傅月明也就不躲不避,公開受之。
言罷,佳耦二人拾級而上,裡頭看門的家人,聽聞仆人返來,趕緊開門驅逐。
季秋陽挽著傅月明的手,進了大宅,先叮嚀家人將行李歸置下,便陪著她在宅裡四周遊逛,將各到處所、遊廊走向一一指與她看。
轉日起來,吃畢了早餐,季秋陽便將家中各處鑰匙並銀錢賬簿都交予傅月明,又說道:“明兒我便要到翰林院去上任,今後或有公事繁忙,難顧及家裡。這家中平常瑣事,隻好靠你去管。你便罷休去做,家中下人如有不平管束的,儘管懲罰,不必顧忌。如果人手不敷,便令人去買。”說著,略停了停,又道:“因走時倉猝,宅子我未曾好生打理。你若看著各處的安排有分歧情意的,倉房裡存的好些古玩玩物,拿來換了就是。”傅月明嫣然一笑,說道:“我都曉得,你都不必操心。大老爺好好仕進就是,上任需用的百般東西,可都齊備了未曾?”季秋陽也就笑了笑,說道:“那些倒是一早就備下了,不消你操心。我曉得你素善持家,不過白叮囑你罷了。”這一語未了,他又沉吟半晌,方纔說道:“本另有一樁事想交予你措置,但你纔來京中,這些事隻怕一時難於上手,臨時罷了,今後再說罷。”
這季家下人,一早便知自家仆人是討了一個商賈女兒為妻,當著仆人麵前雖不敢提,暗裡無不群情主母出身寒微,流派同仆人不配,便都有些瞧她不起。得傅月明掌家以後,便有幾個不知凹凸的,去試她的鋒芒,皆討了個冇臉。旁人見她獎懲清楚,奪目才調,仆人又凡事皆靠她去做,家中大小事她儘能做主,便不由各自抱愧,將先前那驕易之心儘數收了,再不敢不經心攙扶。
至隔日,季秋陽先去吏部銷假,便去翰林院上馬拜印。他為人極好,又有真才實學,兼且油滑津潤,同一眾同僚相處極好,下屬部屬那邊風評也甚佳,宦途之上也算東風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