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杏娘便笑道:“當真是說不得了,一念人可就來了。我方纔還同你姐姐提及你呢!”唐愛玉走上前來,先與陳杏娘存候,又同傅月明平敘姊妹之禮,酬酢已畢方纔笑道:“舅媽同姐姐說我甚麼?敢是又笑話我呢?”陳杏娘與傅月明齊聲道:“那裡有這話?才還在誇你呢。”
傅月明微微一笑,說道:“mm這話可不要胡說,傳到老爺太太耳朵裡,要說我張狂呢。再者說來,不費心的事情如許多,我哪敢如許托大?待那些煩苦衷都了了,才叫高枕無憂呢。”唐愛玉笑道:“不都了了麼,另有甚麼不費心的事冇了?”
寶珠在地下放了張椅子,唐愛玉便坐了,相陪二人說話。她同陳杏娘能有甚麼要緊話說,不過是些家長裡短,天暖水寒的閒話。陳杏娘吃畢了早餐,又籌措著吃藥,二人在上房裡繁忙了一陣。
行至後園,唐愛玉公然見秋英颯爽,頂風盛開,不覺笑道:“姐姐這園子,雖是不能與那些朱門巨室的不能比擬,倒也很有幾樣寶貴花種呢。”傅月明淡淡說道:“這園子可不是我一人的,怎能夠說是我的園子呢?”唐愛玉笑道:“聽聞現在傅家太太已不大管事了,裡頭情麵來往、賬目收支等事件皆是姐姐打理,薇仙mm又拘禁室內,自是不能和姐姐相較。姐姐現下恰是東風對勁,彆說這一座園子,就是傅家皆算作是姐姐的,也不為過。”
這主仆二人一起行至上房,冬梅正在門口守著,一見二人便滿臉堆笑道:“大女人今兒來得早。”傅月明正眼也不看她,隻說道:“這時候可不算早,天都大亮了呢。太太起家了?”冬梅陪笑道:“太太起來好一會兒了,在裡頭呢。”說著,便一手打起簾子,向裡報導:“大女人來了。”
陳杏娘說道:“身上不利落,不想吃那些甘旨,我叮嚀廚房給做的平淡些。”說著,也冇下地,就在炕桌上吃了早餐。傅月明見她身材不便,遂端碗佈菜的奉侍了一回,又拿起一塊艾窩窩,問道:“這窩窩頭倒是做得好,不知是哪位嫂子的技術?”陳杏娘說道:“倒不是家人做的,是那邊送來的。我吃著倒清爽,合口味的。”傅月明聽聞此言,便冇接話。半日才又問道:“姑媽那邊邇來冇甚麼動靜?”陳杏娘說道:“比來一段倒是安寧的很,一貫少見她過來。愛玉丫頭倒時不時的過來,同我一坐就是半日,言談舉止,乖覺的很。好個丫頭,如何托生在那樣的娘肚子裡,倒是委曲她的。”
蘭芝說道:“我也不曉得,女人總一小我在屋裡悶著,偶然候看些書,一看就是大半夜的。”傅月明笑道:“薇仙mm身子不適,倒是不肯歇著。”蘭芝說道:“我也勸了幾次,女人隻是不聽。待說的急了,她便說我不懂。我是不懂,隻是心疼女人的身子罷了。甚麼事還趕得上女人身子要緊呢?”
這般想了一回,傅月明麵上不動聲色,淡淡笑道:“mm說的這話倒是風趣,我同林家蜜斯都隻是冇出閣的女人罷了,能有甚麼買賣。”唐愛玉笑道:“姐姐也不必瞞我了,我既能說出這話來,便必然不是來詐的。姐姐也不必問我在那邊得來這動靜,隻需信我就好。”傅月明看了她一陣,俄然笑道:“以往倒是小瞧了mm,我今番即便承諾了,也隻是口頭上的承諾罷了,今後若做不得數,mm豈不竹籃打水一場空?”唐愛玉嘻嘻一笑,說道:“姐姐是有信義的,必然不會欺我。”傅月明說道:“你與我戴高帽子也冇甚麼好處。也罷,給你三分利倒不算甚麼。隻是你必然要與我辦成了事。方劑在我手上,如果事不勝利,可不會有一文錢銀子到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