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覺她想配個小廝嗎？”江絮收回擊，翻了個身，一手托腮看向內裡。

有江子興的上峰，也有江子興的同級和部屬，誰家豐年紀相仿的蜜斯，便都送去了帖子。至於由頭，則是賞花。

翌日。

不過，江府甚麼時候多了這麼一名大蜜斯？轉頭該叫人探聽探聽。

大蜜斯不是傻子，乃至比她聰明。比方對柳枝的“寵嬖”，婢女一向搞不懂，現在明白過來，倒是心折不已。

婢女收回驚詫的聲音：“啊？”

唯有奉迎江子興，纔有能夠撈一樁好婚事，平順喜樂地度過後半生。不然，以馮氏的心性，如何肯對一個庶女好？不想著法兒糟蹋江絮，就是積善性善了。

“何況，我娘還是那樣的身份？”江絮反問，不等婢女答覆，輕笑一聲：“疇前我也覺得我娘是說不出口的身份。厥後明白，並不是。”

能夠在馮氏身邊做大丫環，本領可不是等閒人有的。不然，就衝她這副嬌媚模樣，馮氏也不能留她。

跟在江絮身邊日久，婢女愈發心折。這個主子，值得儘忠。

婢女怔了怔，壓下滿腹疑竇，點頭道：“是。”

唯獨左都禦史家的蜜斯，傅明瑾拿著帖子親身過來，走到江絮麵前，揚手摔到江絮的臉上：“歸去奉告你們那位了不起的大蜜斯，本蜜斯忙著采花露釀酒，冇工夫插手她那甚麼生日宴會！”

“我冇有生你的氣。”江絮淡淡說道，垂在身側的手指垂垂蜷起，目光變得幽深：“這些話是從誰嘴裡傳出來的，我一清二楚，怪不到你頭上。”

“我曉得你們都覺得我娘是那種身份，早在我來之前，府裡便傳遍了，一個個都打量我不曉得呢？”江絮說著，記起馮氏的那些安排，心中浮起怒意，不由嘲笑一聲。

婢女愣住了，張了張口，好一會兒才喃喃道：“又是個胡塗人。”

珍珠那般模樣，一看便不是循分的。擱在馮氏身邊，還能收斂一些。放到外頭來，可真是要招搖起來了。

江絮抬手一抓，在帖子砸到臉上之前，抓到了手裡。

一夙起來，清算安妥後，江絮便帶著婢女，坐上江府的馬車往各府送帖子。

婢女頓時鬆了口氣，纔要張口，隻聽帳子裡又傳來一聲：“總有一日，這些人都要自打嘴巴！”

“傅蜜斯不籌算去嗎？”江絮笑了笑，對傅明瑾的不善並不覺得意，將手裡的帖子揚了起來，“我包管，那日會很‘熱烈’，保管傅蜜斯不虛此行。”

彷彿帶著冰寒料峭，抽芽的枝頭都裹了冰霜，婢女一時怔怔，湧到嗓子眼的話，不覺悄悄散了。

婢女聰明地冇有多問，隻是悄悄提點：“大蜜斯還要多多奉迎老爺纔是。”

江絮恥笑一聲：“臉麵？值幾文錢？”

“珍珠本年十八歲了吧？將近放出去了。”江絮輕聲說道，“如果放出去了，夫人那裡再尋這麼個妙人兒？”

江府大蜜斯的名頭，全然就是個浮名兒。江絮從冇希冀用這個謀奪甚麼好處，隻要能打馮氏的臉，能叫馮氏和江子興狗咬狗，便是把臉麵剁碎了喂狗吃，又礙甚麼？

將帖子摔到官家令媛的臉上，但是極失禮數的行動。站在江絮身後的婢女，氣得眼睛大睜，張口就要調侃。被江絮掐了掐手，緊咬著唇，強忍住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