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常看到江絮,馮氏便會想起當年的陶氏。若說江子興如許涼薄的男人,心中當真會放一個女人的話,那小我非陶氏莫屬。即便馮氏不甘心、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認。那是江子興的嫡妻、德配,若非她從中作梗,江子興毫不會把她趕走。
“等等!”江絮的神采泛著慘白,眼中又氣又惱,看了裴鳳隕一眼,低頭說道:“感激燕王殿下的護送,但自認蒲柳之姿,不配燕王殿下,還望燕王殿下恕罪。”
“咦,冇有嗎?”江絮看著她可貴的呆樣,忍笑道。
紅彤彤的霞光,斜斜從窗戶裡刺出去,灑落在屋裡,給簡素之極的安排披上一片片織錦。傅明瑾就坐在床頭,下巴拄著腮,眼眸半閉,正一下一下點著頭,似是困極了。霞光染紅了她的半邊臉,映出濃濃的怠倦。
婢女和秋眠聽到聲音,趕了過來,隻見裴鳳隕抱著江絮往外走,而傅明瑾則一起跑著在前麵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追上去。
她早便想下來的,隻不過裴鳳隕霸道之極,不等她上馬車,便一把將她抱出來。任憑她如何掙紮,也不為所動,一起抱著她走出去。
男女授受不親?裴鳳隕微微低頭,看著在他臂彎內裡帶紅暈江絮,眼中劃過一絲笑意。他抱的是他的王妃,又有甚麼不成?
這時門外才響起小廝氣喘籲籲的聲音:“老爺,燕王,燕王殿下來了。”
她方纔向裴鳳隕下跪,豈不是劃一於向江絮下跪?
這一世呢?她還會選他嗎?
還是她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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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他親手抱著江絮出去,看起來有些捨不得放手的模樣……轉頭看向江絮,目光格外慈愛。
那邊,被江子興打了一個耳光的江予彤,頓時哭鬨起來。被嚇壞了的馮氏捂了口,快速退了下去。
如果江絮在裴鳳隕懷裡,那裴鳳隕方纔抱著的人,便是江絮?
“蜜斯,我們歸去吧。”被江子興點了名,婢女硬著頭皮走出去,拉著江絮往外走。
“絮絮,你彆掙了!”一旁,傅明瑾心疼得不得了,再也顧不得,走疇昔便掰裴鳳隕的手,“王爺,絮絮累了,我送她去歇息。”
這是甚麼環境?他瘋了嗎?
一旁,江予彤幸災樂禍隧道:“就是!叫她他殺吧!都被男人摸了抱了,另有甚麼臉麵活活著上?”
“嗬嗬,王爺真是嚇了下官一跳。”倒是江子興,回過神來,滿心欣喜,麵上的笑容壓也壓不住,“不知此話從何講起?小女與王爺,又是如何一回事?”
萬一江絮觸怒了他,被他惱羞成怒之下,拔劍刺過來,豈不要了命?
與他一起出去的,另有傅明瑾。她不放心江絮,恐怕江絮虧損,哪怕江絮勸她說冇事,也不肯先走,非要跟著來了。
彷彿冇發覺到江子興充滿肝火的目光,江予彤一臉鎮靜,持續出著主張:“父親,依我看,也不必接她返來了,直接送白綾到清壽庵不是更好?”
疇前她愛裝著和順慈愛的模樣,那是因為她覺得江子興就喜好如許。疇昔的十幾年,江子興一向冇有動甚麼心機,對她也愛重有加,她便十年如一日地扮演下去了。
江子興冷眼看著她,心頭閃過憤怒。
見裴鳳隕腳下不斷,江絮氣得叫道:“還請王爺放我下來!”
冇看到裴鳳隕在提親嗎?膽敢說他提親的女子失了純潔,江予彤的腦筋是漿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