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名聲臭了,如何還能嫁入皇室?
江子興這麼打下去,馮氏肚子裡的那塊肉,隻怕也保不住。而如果馮氏的孩子保不住,隻怕江府要血流成河了!
但是聲音裡的氣憤與委曲,倒是任傻子也聽得出來,白義盛頓時怒哼一聲。
“甚麼?”江子興聽罷,第一反應是不信賴,隻感覺好笑,扭頭看著馮氏道:“你懷上了?甚麼時候?莫不是騙老爺我的吧?”
他家絮兒,彆的不敢說,絕仇家腦清楚,不會做出這類不智之事!
這個叫流蘇的丫環,膽敢往她杯子上抹春藥,害得她難受還罷了,竟是以而讓婢女遭了罪,幾乎被馮氏打死。這個仇,江絮不能不報!
大步走上前,江子興翻開蓋在馮氏身上的被子,隻見馮氏身下的褥子濕了一大片,殷紅刺目,叫民氣驚肉跳!
他曾經不留餘力打過江絮,也冇見江絮的臉上腫成如許?何況,他模糊記得,打過江絮以後,第二日江絮的臉上便好了?再看不出半點陳跡的。
大戶人家的當家夫人滑了胎,他們若去了,十個有九個得吃掛落!
他想起江絮的聰敏,想起燕王和晉王為了爭搶她為妃而大打脫手,內心又是高傲,又是悔怨。陶氏隻給他生了一個孩子,便如此有出息,如果當年他冇有娶馮氏,而是和陶氏生了一個又一個的孩子,不比娶了馮氏爬得更快?
做完這些,江絮便躺回床上,兩眼盯著床幔上的斑紋,內心模糊有股稱心。她嗅到了風雨欲來的氣味。抿唇一笑,閉上了眼睛。
“白大人的算盤打得真是奪目!”江子興明白了他的設法後,眼神越來越冷,“白大人想借我女兒做墊腳石,也要瞧瞧,那兩位殿下的坑,肯不肯讓你女兒入?”
想到這裡,直是心灰意冷,坐在地上半天冇轉動。
在白義盛想來,燕王是不好惹的,若隻要白靈卉嫁疇昔,非論為正妃為側妃,隻怕日子都過得戰戰兢兢。而如果跟在江絮身後,甚麼都有江絮這個正妃擋在前頭,她隻安溫馨靜做她的側妃就好了。既享用燕王妃的名頭,又不必支出代價。
他現在非常悔怨,娶了馮氏這個毒婦!
於名義上而言,馮氏是江絮的嫡母。在嫡母如此危難的時候,江絮哈哈大笑,說出去老是不好聽的。
馮氏趴在地上,半天冇有起來,在她身下不知何時流出一灘血,殷紅殷紅的,漸突變得越來越多。
她是太師府嫡女,下嫁於他,他不捧著寵著就罷了,竟還敢打她?!
白義盛不覺得意隧道:“是江大人太自謙了。”
“老爺信賴你。”恰是奪得江絮信賴與依靠的好機遇,江子興如何能不掌控,頓時表示得如同一個護犢子的慈父,扭頭對白義盛冷聲說道:“白大人,令嬡被打臉的事,我們也許證明不了明淨。但是令嬡的牙齒被打落,這但是無稽之談了!”
“我白義盛從不吃啞巴虧!”白義盛頓時怒道,揚手指著江子興:“你不認是吧?我這就帶著女兒,告到聖上那邊去!”
白靈卉本日穿戴一身白底素麵裙子,麵上掛著一塊紗巾,令她小巧嬌小的身軀,看起來格外楚楚不幸。走出去後,對白義盛福了福身,又對江子興福了福身:“江大人。”
不知過了多久,外頭一片沉寂無聲,江子興猛地站起來,朝外走去:“人都死哪去了?請的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