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巧。”溫清玉叫住小巧作勢要走開的趨勢,“你留在這裡吧。”
隻見溫清玉摸索著滿身,為不招人諦視滿頭珠翠儘卸。觸到的除了手腕間淺顯的鐲子,隻剩腰間一塊青玉。
柳葉彎眉,眼角輕抬,端倪冷然。
山澗邊的石子多,不及走動幾步,一個踉蹌,溫清玉坐倒在地。
“公子。”聞言,青衣女子出言,喚住了男人。
玉身通透,剔透潔白。
護城河中的水已然將她這身素衣上的殷紅衝暈,衣裳破敗,傷痕累累,現在的她,前所未有的落魄。
溫清玉見二人解開馬的韁繩,又見男人手中那柄短簫,急中生智道:“公子不感覺那曲高山流水最後的音措置得不好麼?”
男人站在山腰處,頂風而奏,彷彿謫仙,似風起之處,揚起的衣袂便會帶去這身若仙普通的男人。
看了天氣,現在襄侯府中人,不知存亡。――統統都該歸咎在她所謂的義無反顧。
白衣男人立在青衣女子身後,溫清玉方看清了男人的模樣。分歧她見過的統統男人,這個男人一身白衣,不染灰塵,和潤精美的麵孔之上竟是和順。手中的短簫握在身後,衣袂揚起,百般風華。
現在小巧卻隻看著那塊青玉,神采有些發白。
簫聲高音一轉,餘音一止。徒留琴聲指尖撥動,最後幾個絃音一撥,蕩然迴腸之間,一曲結束。
“公子,可否借馬一用?”二人回身牽馬之際,溫清玉聲音腐敗。
溫清玉現在還要多落魄?麵色慘白,蓬頭垢麵:“公子另有興趣與這位女人在此琴簫合奏,如何會是急著入城的模樣。”
山腰之上坐著操琴的女子青衣一動,琴身一撥,古琴向空中拋起,從山腰落下。青衣女子腳下一動,足下輕巧,頃刻間便腳下生蓮從山腰一落,落到溫清玉的麵前,纖手悄悄一托,古琴便穩穩落在女子臂彎之間。
“鄙人顧子引。”白衣男人溫文一笑,不置可否,“鄙人今次拜訪,隻為償還女人之物,不為其他。”
青衣女子似是推測男人會如許,冇有半絲不測,拖動手中的馬韁走到了溫清玉身邊:“女人能夠走了。”
青玉,青色玉佩,便是諧的“清玉”之音。
白衣男人打量著溫清玉,如許的蓬頭垢麵,隻覺得是這柳林澗中哪處的山裡丫頭。隻衝身邊的青衣女子淡淡一笑:“逗留久了,我們該上路了。”
溫清玉身子一震,眼中一亮。
白衣男人右手手心攤開。
“高山流水本是知音相和之曲,琴簫之間當要相互烘托,一個曲子如果最後措置不好隻能是虎頭蛇尾,不堪佳許。”溫清玉見勢,倉猝說道,“古琴調子低迷,以其落音固然輕妙,卻難以表示高山流水的知音情。不若簫聲纏綿悱惻,掃尾處若以琴聲為輔,以簫聲為主落下最後一個音,結果會好很多。”
小巧定睛一看,旋即麵色一變:“蜜斯?”
青衣女子絕美的容顏之上還是清冷。
猛拍馬背,揚長而去。
山腰之上的白衣男人頂風從山腰走下,頎長的身影從山澗拉出長長的光影。不消半晌便走到溫清玉麵前。
溫清玉咬咬牙,扯了滿身的力道,翻身上馬,不忘轉頭再看一眼白衣男人手心間的青玉:“小女子溫清玉,但願襄侯府再見。”
高山流水間,不遠的山澗山岸處,極目可見一個身姿頎長、白衣飄飄如雪的身影,把簫吹奏間,每個音符隨心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