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管家神采一滯,說來他不過隻是替她往四蜜斯溫清許處送了一支玉筆。
溫清玉緩緩昂首,卻一把抓住小巧的手腕,吃力問道:“和親的是誰?”
二人扶著溫清玉坐下,小巧看著溫清玉這一身落魄汙亂,不免心疼:“老爺此次真的狠了心了,怎地就如許任由蜜斯你跪了三個時候?”
“蜜斯跪了好久,估摸這會兒膝蓋疼著,你去外頭找些藥來為蜜斯敷上。”小巧思慮殷勤,見到溫清玉這一身,麵色蕉萃至此,實在也是心疼得很。
大門開啟,小巧撐起傘扶住溫清玉:“蜜斯,老爺不究查了,小巧扶您回白露閣。”
“慶兒呢?”溫清玉放下方巾,這才問道。
小巧隻覺這簡樸三個字有著不成籌議的口氣。
她服侍的阿誰蜜斯,沉寂如水,善很多愁,便是念著牡丹亭的段落都會吟歎“問人間情為何物”的女子,經常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小鳥一徑溫婉的笑,老是笑得如一汪春水女兒家情結嬌羞體弱的女子。
溫清玉自嘲一笑,笑起來麵上慘白奪目:“總好過被趕削髮門好。”
楊管家上前,與小巧合力扶起了溫清玉:“蜜斯謹慎。”
“呲!”溫清玉眉頭一皺,倒吸了口氣。
溫清玉逃嫁一事,終是在她門前一跪和古氏幾句話後雲淡風輕了起來。
慶兒是與喜兒一同服侍溫清玉的。
小巧一麵為溫清玉理著汙亂的頭髮,一麵道:“蜜斯這番逃婚老爺氣急,若非二夫人討情,隻怕此事難以安靜結束。”
小巧看到溫清玉這個神情,一番冷意襲過。在她印象當中,她服侍的阿誰清玉蜜斯向來未曾如許笑過,也未曾如許的口氣說話。
喜兒紮了一頭雙丫髻,年事尚小,自是比不得小巧聰明通達。
三日前此事一出,溫清玉逃婚的究竟落在溫府世人的口中,自是怨念。若無溫銜代嫁,溫府接受的罪惡便是如何推也卸不去的。
頃刻間,三日前的一幕幕如惡夢普通在鏡中閃現。
聞得溫千山既往不咎,小巧麵上一喜,二話不說便奔去了襄侯府的大門。
白露閣裡富麗如初,裝潢一如三日前的大紅喜慶。銅鏡打扮台,屏風小軒窗,都被撤換成了新的。
溫家長女和親蜀國之時都城當中傳得沸沸揚揚,都說這溫家的嫡長女嫁得非常繁華,是多年未見的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