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確跟本宮說了很多,但本宮隻聽到了一句話。”溫清玉昂首,目光少有的陰沉,“她想看本宮與安妃倒下一個。”
薛華勝排闥進入閣房:“娘娘,已經送走了溫妃娘娘。”
襲嬪本來也是該與溫清玉同殿居住的,她宿在長秋殿的側位披香宮,而被楚桓親口命令送進靜思宮,也不過是楚桓離京奔赴扈牧城之前。
溫銜……並不比溫清許的心機淺,幸而她防著她,這才氣看出她的企圖。
溫銜的話說著甚是動聽,特彆道至動情之處,稱呼都換得親熱了。
溫清玉有些不測。
溫清玉言語淡淡:“靜思宮本就是冷宮。”
隻是比之溫清許與她的相處多年,溫銜並不體味她,故而才用特地籌辦的話來同她說,想以她管束安妃漁翁得利。
“離文大人看望本宮隔了多久了?”溫清玉聽到薛華勝的稟告,棋子被溫清玉攥進手心,進進攥住,似要將它捏得粉碎。
四兩撥千斤,最是能夠不慌不忙探出後文。
薛華勝麵上一怔。
溫銜自小身份奧妙,居在襄侯府多年,卻也隻能以侍女身份儲存。詩文禮節,琴棋書畫,凡此各種都在一日日的浣衣中消冇。而打仗對弈,也隻是在進入蜀國終是成了主子以後。
溫銜一身淡色遝地長裙,青色的腰帶之上繡有枝枝紅梅。略畫眉黛,明眸如一泓淨水,娥眉若彎月,朱唇不染自紅。青絲若墨,光芒黑亮,三千髮絲以碧水簪細細挽起,流花清影簪做髮髻後綴,甚是婉約。
冇比及陳綰綰複寵的動靜,卻等來了溫銜。
“這就要娘娘放在心上了,這些都是君上的恩情。”宋維生笑著也未幾說,“娘娘無事,主子的事情也辦完了,這就歸去服侍君上。主子辭職。”
“襲嬪性子疏冷是宮裡大多人都曉得的,可更多的卻也是因為她對著君上也是冷僻模樣。”溫銜接著道,昂首看著溫清玉的眼中溫和,“本宮與文婕妤在某種淵源上是有緣的,本宮也想文婕妤能夠在宮裡好好的。”
有了楚桓送來的暖爐,這一夜確是睡得非常安穩。等著一覺醒來該有人來給溫清玉稟告說陳綰綰又複了寵嬖,被君上特許免除軟禁之罰,接下來便該是安妃娘娘來請飲茶,一番言語不滿。
“娘娘一向畏寒,君上送來了暖爐可真是處理了很多費事。”小巧笑容道。
“文婕妤可曉得,襲嬪為何會得了君上寵嬖後反被送進了靜思宮?”溫銜落下一子。
“婕妤娘娘夜安。”薛華勝話音剛落,宋維生堆著笑意仿若笑成了春花的臉便從韶華宮中呈現,麵上喜滋滋的朝著溫清玉施了個禮,“主子來了韶華宮才曉得娘娘出去了,夜裡風大主子擔憂這纔多逗留了些。宮中更深夜重,又是雨後,入了夜娘娘還是留在宮中和緩。”
如果放在不知慶兒之死本相的溫清玉身上,或許會放著一念之差信她的“體貼”。可慶兒的事情浮出水麵,溫銜每次故作靠近前來伴隨下棋說得話中考量起來便是一種坐山觀虎鬥的心機。
溫清玉本是想聽聽溫銜的後文,聽到此處:“溫妃娘娘自謙了,嬪妾隻是個婕妤,娘娘纔是與安妃娘娘並駕齊驅的人。”
但是……翌日,竟是非常地風平浪靜,仿若昨夜,隻是溫清玉的幻覺。陳綰綰軟禁在暢鶯宮,宮中也冇有關於陳綰綰重獲聖寵的流言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