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姨娘見繡金不嫌棄她的禮,歡暢的眼神亮晶晶,臉漲的通紅。
蘭兒畢竟年紀小,聽了繡金一番話,嚇的神采慘白,不過她曉得本身跟繡金是一條船上的人,如果繡金這船翻了,她也得死。蘭兒點頭,道:“奴婢都記著了,今後姨娘叫奴婢做甚麼,奴婢就做甚麼,姨娘不叫奴婢做的,就是把奴婢打死,奴婢也不會做!”
金陵王妃嫁入姚家,連生了一子後代,直到再也生不出孩子了,才叫後宅的小妾們有身,莫氏是想效仿她的婆婆。
蘭兒點頭,道:“姨娘,您莫太憂心,平日裡您同那些姐姐婆子們都處的好,又是一同來的陪嫁,她們就是看在昔日的情分上,也會替您說好話的。”
吳姨娘日子過的不好,繡金是曉得的。吳姨娘既不會奉迎二少爺,也不會奉迎二少奶奶,在二房就是個爹不疼娘不愛的存在,乃至連部下的丫環都能欺負到她頭上去。常日裡也冇得過甚麼好東西,連套像樣的金飾都湊不出。
吳姨娘恐怕是姚家除了蘭兒以外,獨一一個至心恭喜繡金,至心為繡金有身而歡暢的人。
繡金瞧著那肚兜,隻感覺眼一熱,差點就想將避子湯的事提點提點吳姨娘,可那話在肚子裡轉了千百遍,終究吐出來的,隻化作一句:“那這肚兜我就收下了,今後姐姐生了孩子,我也親手做個肚兜,給姐姐的娃娃穿。”
“這是?”繡金瞧著這小肚兜,較著是為嬰兒做的。
“當然是真的,句句都是真的!”繡金笑道。
“現在二少奶奶生了嫡子嫡女,姐姐莫急,今後姐姐也會有自個的孩子的。”繡金拉著吳氏的手安撫道,固然她內心清楚吳氏如果再持續喝那避子湯,她能夠一輩子都不會有本身的孩子了。
繡金捧著肚兜,內心一熱。莫氏給她們二人喝避子湯,就是不但願她們二人有身,現在繡金懷了孩子,除了莫氏逛逛場麵來看望了繡金,其他人底子就冇人來理睬她。
繡金俄然覺到手裡鐲子的分量重了起來,繡金並不缺這個鐲子,她算是個有臉麵的姨娘,不短在財帛上。這鐲子送給繡金,連錦上添花都不算,但是對於吳姨娘,這但是很大一筆錢。
蘭兒說著說著,歎了口氣,道:“奴婢瞧吳姨娘,身子固然纖細,可剛來的時候瞧著神采還是紅潤,氣色不錯。可現在,她不消胭脂,那臉就白的嚇人,瞧著血氣不敷,身子更加的不好了。必定是喝二少奶奶給的避子湯喝成那樣的,隻是不曉得吳姨娘知不曉得這藥的藥性,奴婢瞧著,她八成還矇在鼓裏呢。”
聽繡金這說,吳姨娘臉一紅,怯生生問:“真的麼?”
蘭兒忙擺手,道:“這不怪您,您也是有苦處的。當初您喝著二少奶奶送的避子湯,感覺身子不舒暢,就叫奴婢偷偷拿著藥渣,趁著出府探親的工夫,去藥鋪問了大夫。大夫說這避子湯下的料極重,性子極寒,如果耐久服用,不但會導致畢生不孕,還會讓人身材衰弱,活不到三十歲就會沉痾而亡。這虎狼之藥,您再喝下去,彆說懷孩子了,連命都冇了。這事如果擱在奴婢頭上,奴婢也是得冒次險的,反正都是個死,也許劍走偏鋒另有條活路。這是二少奶奶逼的您冇路走,不怪姨娘陽奉陰違。”
吳姨娘還是那副素雅的打扮,整小我都溫和順順的,眼神裡還透著一絲怯懦。當初二少奶奶就是看中了吳姨孃的和婉和膽怯,是個好拿捏的笨拙的人,才挑了她當了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