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點點頭，道：“那是哀家一手帶大的孩子，她甚麼脾氣本性，哀家清楚的很。在這深宮裡頭，過用心慈手軟但是活不下去的，哀家開初還擔憂離兒過於仁慈，可此次瞧她脫手的力道，哀家也就放心了。隻是她還年幼，思慮不到方方麵麵，做事多有不全麵的處所。”

皇上歎了氣，道：“不瞞皇祖母說，朕在為離兒的事憂愁。離兒已經快十四歲了，眼看著就要到了及笄的年紀……”

“皇上瞧著彷彿是有苦衷，無妨說與哀家聽聽。”太皇太後道。

代替品這句話一經太皇太後的嘴出，天子的身子猛的顫了顫，倉猝道：“甚麼代替品？代替誰？”

可第二天一大早,皇上剛下了朝,先是去鞠問如嬪的牢裡一趟,而後直接去了太皇太後寢宮。

太皇太後看著天子的眼睛，道：“皇上還籌算將離兒支出後宮麼？”

汗青上有很多天子喜好年幼的幼女，但是當明天子並不好這一口。他看著姚玉離從小長大，對她多數是慚愧、寵溺，另有長輩對長輩的心疼。如果姚玉離將來不幸運，天子但是第一個不承諾的。如果姚玉離將來的不幸還是因為天子親手形成的，那他更將懊悔畢生。

太皇太後持續道：“天子啊，離兒固然是嫣兒的轉世，可她畢竟不是嫣兒，隻是邊幅類似罷了。你瞧離兒的性子，還冇你那皇後溫婉，哪有嫣兒一星半點和婉的樣兒？哀家曉得你對嫣兒有愧，一向心胸執念，但是你掛念著的、放不下的，是已經不在人間的霍曦嫣，不是我們的離兒。姚玉離是姚玉離，霍曦嫣是霍曦嫣。天子若真的對嫣兒有愧，就應當在這一世好好的賠償離兒，讓她幸運纔是。就這麼冒莽撞失的娶了她，哀家怕將來離兒不幸運，天子也會悔怨。”

“皇祖母，這些朕都明白，隻是朕內心……不甘心。”天子糾結的揉了揉眉心，“容朕再想想、再想想……”

“皇祖母,這事是離兒做的？”皇上臉上陰晴不定。

天子一時語滯，他當年帶姚玉離進宮的時候，確切是一心想等她長大納為妃子的，但是這麼多年疇昔的，天子本身也漸漸想開了，對先皇後的執念垂垂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