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與冉泰交好的為官廉潔的大臣亦出列遞摺子，“臣等亦要參崇王一本。”

德康帝抬了抬手，“哦，冉卿如何未幾歇息幾日，有何事要奏？”

江雲亭向江震行了一個禮，“父親，我今晚來向你進言的。崇王朝不保夕，或許明日早朝便會彈劾，或許他日便會倒下，崇王現已不是一棵能讓江府依托的大樹，樹大招風倒。我們不如先做進一步籌算，另擇他主。”

趙興走下去，從冉泰手中接過摺子，謹慎翼翼地呈上德康帝麵前。德康帝抽過摺子便看了起來，眾位大臣又等了好久，德康帝重重的哼了一聲，把摺子甩到地上，“諸位怎看？”

冉泰對身後的群情聲置若罔聞，他之前在江南案徹查清楚時已寫秘信傳於聖上，而他回京後遲遲不上朝則迫於來自各方的壓力，也是宦海上的暗中。

諸位朝臣聽到趕緊歸列，垂甲等候德康帝駕臨。

“父親，求求您聽我一言吧。”江雲亭垂下眼，袒護住眼中焦炙的情感，“崇王府去不得。您想想，您現在對崇王說，白日裡我說的話都是哄人的。崇王會如何想？再說父親現在還支撐崇王的話，我們江家是退無可退了。”

他本日去的有些晚，到金鸞殿前看到同僚們聚在一起，三三兩兩的說著甚麼。他立即疇昔，拱手道，“各位大人在議論甚麼，早上可好？”

冉泰雙手舉高遞上摺子，道，“江南上百官員貪腐臣已查明，臣參的是其主謀，乃崇王為首，以及部屬官員徐通，何誌剛，馬博文等官員。”

江大怒道，“那你之前是在扯謊嗎？你但是說冉泰會考慮的。”從絕望到但願，但願再落空，江震竟質疑起江雲亭在客堂的話。

而現在江震已經冇空在乎甚麼茶碗，他快速從坐位上站起，卻又因冇站慎重新回到坐位上。他喘了幾口氣，想喝茶才發明茶碗被他摔了，又喘了幾口氣，才道，“你……你給我說清楚。”

徐通，何誌剛，馬博文三個走出列，跪地叩首，“皇上，臣等有罪，然這事與崇王無關，我等用崇王名義納賄，崇王並不知此事。”

崇王的派係在朝三分之一不得不說非常多，要曉得皇子不是隻要幾個，現在已經被眾大臣存眷的有大皇子到六皇子，這麼多皇子的勢利分擔下來，竟不能與崇王一敵，可見他受寵程度。

“不。”江震回絕地搖點頭，“你錯了，崇王不會倒，宮裡有皇貴妃在，他毫不會倒。”

江雲亭也是演戲演全套，跪地時重重一跪，此時也是江震不叫起就毫不起。

江雲亭看疇昔，茶碗落在地上碎成兩半，茶水流了一地。江雲亭想到，這個茶碗彷彿是江震最喜好的，當時買來可花了很多銀子。

這些人最最不滿的不是崇王本人，而是他的母妃，皇貴妃。

江南的案子說完也完，說冇完也冇完。在江南冉泰已經拘繫了數十名官員，牽涉人數上百人，都已經壓押進京。現在他上朝，則是為了措置後續。

此時的崇王已是風雨飄搖之境，再無翻身能夠。

“外公手上固然有證據，但會看在孫兒的麵子上放江府一馬。”江雲亭擦掉額上的血痕，當真的說道，“您如果一心撲在崇王身上，外公毫不會偏幫您。”

那人穿戴紫蟒色的正一品大員官服，斑白的頭髮高高豎起，背景肥胖卻非常矗立。江震見了一愣，“他……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