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淩晨,二人便倉促來到錦州,將開馬市的決定奉告夏承希,夏承希也非常歡暢,感覺決雲在定州呆了半年,不但冇有受委曲,反而新弄了草場,熱絡了牧民,還將關停好久的馬市開了起來,他拍拍決雲肩膀,道:“還是我們漢人聰明,遼人占了定州幾十年,倒是把好好的計謀要塞搞成一灘死水。”
暖橙色燭光下,決雲望著裴極卿清臒矗立的筆跡,道:“這是甚麼意義。”
“記賬?”裴極卿沉吟半晌,點點頭道:“記賬我當然情願,可這闤闠不能隨便開,大師要先將東西登記好,再同一一下如何換,又換甚麼,我們兩邊有所籌辦,纔好將闤闠開起來。”
“現在還冇,不過也是遲早的事兒。”夏承希道:“大皇子如果即位,遼國也會被同一下來,他們向來未曾放棄過逐鹿中原,隻怕那邊安寧,這邊又會是一場惡戰。”
“馬市久而有之,隻是因為兵戈停了下來,我們這裡開市,就是向漠北外族握手言和,遼人會來,蒙前人和女真也都會來,他們可不是甚麼渾厚的牧民。”裴極卿停頓半晌,用手指敲敲紙麵,道:“他們若來參市,我們就該製定好法則,甚麼樣的牲口換多少糧食,換多少絹帛,我們還要從中間抽稅,不能白為他們勞動一場。”
決雲敏捷又拉開弓,裴極卿這才發明,決雲的弓上竟然搭了兩隻箭,第二隻箭比第一隻快了很多,兩隻箭同時向靶心衝去,掃尾相連的釘在一處。
外間扣門聲俄然響起,一個兵士隔著門道:“裴公子,郎大人叫您去。”
裴極卿第二日醒來時,決雲又已經不在身邊,這孩子起的很早,行動也越來越輕,的確像傳說中來去無影的俠客。
夏承但願著決雲憂心忡忡的神情,彌補道:“不過你也彆懊喪,馬市還是要開的,大皇子就是上位,定州城在我們手裡,他也不敢明著和我們硬乾,搞不好馬市辦的不錯,反而讓他們撤銷了打打殺殺的動機。”
本來這些人底子不是客商,他們等在這裡,就是為了裡應外合的埋伏!
“我冇睡著……”裴極卿暈暈乎乎的靠著決雲,低聲道:“小主子,抄一遍吧,我不是不信賴你……”
決雲和裴極卿記了一天,纔將那些東西都算計完,他提著那張票據道:“本日我們先試一回,幫著他們構造起來,來日再辦馬市,可就不能由他們來了。”
“本來是如許。”裴極卿點點頭,問道:“不曉得老闆將皮貨賣到那邊,比來戰亂不竭,皮貨是不是也漲了些代價。”
“他若想來,我哪有分歧意的事理。”決雲立即道:“你叫他定時來馬市,也許會有冇登記過的人來。”
那販子彷彿不想說這些,神采間有些支支吾吾,裴極卿有些訕訕的背過身去,想著這老闆也不懂甚麼叫有錢大師賺,能如許保守的整下家業,也真是不輕易。
“我要如何樣,這不每日都好好讀書嘛。”唐唯不平氣道:“要不是你把我箍在家裡,我早去找決雲玩了。”
決雲聽了裴極卿的話,倒也不感覺被潑冷水,反而興趣勃勃的做了起來,幾個會說契丹話的兵士坐在前麵權做翻譯,將牧民要換的東西都記下來。大部分牧民要的還是柴米油鹽,但也有些人分歧,反而要一些香料瓷器,裴極卿都一一登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