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如許。”裴極卿點點頭，問道：“不曉得老闆將皮貨賣到那邊，比來戰亂不竭，皮貨是不是也漲了些代價。”

唐唯正坐在桌前看書，他本年已經十五，麵孔仍然潔淨柔嫩，端倪間還留著幼年誌氣，個子卻被決雲比了下去，夏承希瞪了眼唐唯，道：“看看你，如何一點不成氣候？”

“記賬？”裴極卿沉吟半晌，點點頭道：“記賬我當然情願，可這闤闠不能隨便開，大師要先將東西登記好，再同一一下如何換，又換甚麼，我們兩邊有所籌辦，纔好將闤闠開起來。”

裴極卿帶了約有十五個兵士，這些人都上過疆場，要他們對於幾個劫匪想來不難，便也暗自鬆了口氣。

“彆脫手！”裴極卿叫了一聲，接著沉聲道：“各位豪傑，你們也是買賣人，大師都不輕易，將東西拉走，給我們留條命如何。”

牧民們要的東西多，脫手也很風雅，他們彷彿不太信賴決雲，驚駭中原人不肯過來，是以做事總有些怯怯的，有些賬算下來，決雲都替他們感到虧損，硬是加了些東西上去。

裴極卿第二日醒來時，決雲又已經不在身邊，這孩子起的很早，行動也越來越輕，的確像傳說中來去無影的俠客。

這時將軍府中的裁縫來量製冬衣，唐唯也叫了決雲一同去，決雲將一張棱角清楚的少年麵孔埋在厚厚外相中，神情一向不快。

“哦哦……”決雲點點頭，將票據拿起來放在官服四周，道：“明日我便去錦州，奉告販子幾天後開馬市，叫他們籌辦東西過來。”

如許想著，裴極卿便和商隊一起出了門，之前安排好的商隊已疇昔一批，隻剩下這位要運絹帛的販子和一些糧米，他的貨色固然很重，卻實在未幾。

兵士拉起車前韁繩，那販子非常不客氣的走來，道：“都要入夜了，這幾日鬍匪頗多，你們就這幾人看著，萬一起上出事呢？”

暖橙色燭光下，決雲望著裴極卿清臒矗立的筆跡，道：“這是甚麼意義。”

外間扣門聲俄然響起，一個兵士隔著門道：“裴公子，郎大人叫您去。”

決雲聽了裴極卿的話，倒也不感覺被潑冷水，反而興趣勃勃的做了起來，幾個會說契丹話的兵士坐在前麵權做翻譯，將牧民要換的東西都記下來。大部分牧民要的還是柴米油鹽，但也有些人分歧，反而要一些香料瓷器，裴極卿都一一登記下來。

草原平坦，有冇有停滯反對，馬車如何俄然翻倒？

“恩，你抄一遍吧。”裴極卿揉揉手腕，有些疲累的倒在床上，“我不想把筆跡留著，給人看去不好。”

“我在定州，離他可比離你近了很多。”決雲點頭道：“二皇子不是早就撤兵了嗎？”

“笨伯。”裴極卿看著決雲獵奇的眼神，伸手摸出一些錢道：“我們再如何抽成，也是給公家勞動，如果買賣做的大，朝廷還會派官員下來，我們本身留貨色，當然是為了賣。這些特產在四周未幾見，江南和都城可都冇有，遠遠的運出去賣了，也是一筆銀子。”

鬍匪在夜色中猛衝過來，兵士圍著馬車舉起兵器，他們人多，天然也占了上風，已有鬍匪流著血倒在地上，就在這時，一陣兵器相撞聲傳來，裴極卿驀地轉頭，正看到剛纔的客商從車上跳下，伸手從布帛中抽出彎刀，刹時插手這場戰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