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雲捧過薑湯,從桌上取了茶杯過來,裴極卿抿了一口,道:“看你這麼乖,真的好難想到之前殺人的模樣。”
二人各不相讓,裴極卿趕緊道:“侯爺不要焦急,夏將軍久在錦州交戰,好不輕易纔拿了城池,現在四下餬口安閒,夏將軍也不想再鬨變亂,纔會如許說。”
裴極卿睡了一夜,還是感覺渾身癱軟,就像徒步走了幾百裡普通難受,連腳指都已經麻痹,他展開眼緩緩起家,也不知本身何時蓋瞭如許厚的一床被子,看到決雲“騰騰”跑來,將一碗溫熱的紅棗薑湯塞進他手裡。
“有牧民給我們送了羊肉,林賀正在烤肉,待會兒就來。”決雲為他蓋好被子,道:“你再睡一陣。”
“看眼睛啊。”決雲毫不躊躇道:“你的眼睛上麵有顆小痣,我一眼就認出來了,二皇子定是武俠話本看多了,覺得大家都是蒙麵悍賊,遮半張臉就看不出來。”
“彆說了。”裴極卿低聲瞪了他一眼,決雲將匕首放在桌上,道:“夏將軍,這是那二皇子的匕首,我已經將他殺了,林賀說這匕首乃皇室之物,以是我冇將屍首留下。”
決雲坐在馬車上沉默,隻是客氣的揮了揮手,直到馬車駛天玄色,都冇有再開口說話,裴極卿將他攏在懷裡,道:“現在覺恰當帶領冇那麼簡樸了,對吧?”
“他用腳踢你,我冇剁了已經便宜他!”決雲嚴峻的陰鷙轉眼即逝,反而委曲巴巴道:“你不會怪我脫手吧。”
裴極卿看蕭挽笙也很怠倦,他雖對此人之前的所作所為印象深切,卻也不得不道了句謝,夏承希收起匕首,道:“那勞煩侯爺上報攝政王,說郎校尉領兵滅了二皇子殘部,還將其殺死,讓朝廷論功行賞吧。”
“快把湯喝了,你昨夜泡了冷水,必定染上風寒了。”決雲望著他慘白的臉,伸手探探他的額頭,“這但是我特地熬的。”
“你小子也太……”
“我必定信不過你。”決雲道:“不過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要立大功了,比這個還要短長。”
決雲點點頭,畢竟墮入了沉默,過了好久,他才問了一句:“裴叔叔,那你呢?我該不該防著你?”
裴極卿一番話說完,夏承希和蕭挽笙也沉著了很多,此時天氣不早,裴極卿也喝了清熱降火的藥材,決雲還是扶他上了馬車,臨走之時,夏承希特地叮囑道:“林賀固然是個孩子,可畢竟是遼人,不管如何,你要關照好殿下。”
“不必送了。”裴極卿上了馬車,淺笑道:“這是一片美意,牧民渾厚,冇有彆的意義,你收下就是了。”
夏承希氣的愣了一下,轉眼看向決雲,道:“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你若念跟我另有師徒名義,就不要冒然出兵,不然你就和侯爺走,本將不會分你一兵一卒!”
決雲道:“小狗是不會欺負人的。”
他常日吊兒郎當,提及排兵佈陣倒非常嚴厲,決雲看他的敵意也小了幾分,決雲轉頭,望著裴極卿道:“裴叔叔,你如何不說話呢。”
決雲問:“不是說要烤肉嗎?”
他伸手拍拍決雲肩膀,道:“怕個球!恰好我也好久冇有兵戈,你要去,老子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