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霓安出來時見她已經走了,不由又道:“姐,你看她。”
氣候漸諒,大族蜜斯的身子又嬌弱馬車內已是燃起了少量銀炭,陸雲汐靠在窗邊,任由窗簾拍打她的臉頰,美目微闔,似在思考。
那毫不粉飾的群情聲天然傳入了陸雲汐的耳朵,但她隻當是輕風,風過無影。
“霓安,不得無禮!”陸婉平可貴一次大聲嗬叱人,慘白的臉上因用力太大而閃現紅暈。
陸霓安驚得有些說不出話來,她一貫自誇麵貌素淨,明眸善睞,粉衣粉鞋更顯女兒家美麗自如,連陸心寧都誇她一下起來當真比花還嬌,比星還亮。現在在無半點容妝的陸雲汐麵前竟自愧弗如,之前隻知她這個堂姐是個傻子,如何本日卻有種高雅喧鬨的茉莉美,如悄悄盛開的一朵玉蘭。
她本日一襲白衣,下襬如百合花般綻放,腰間的藍田玉不甚起眼。她髻發高綰,隻簪了兩支銀釵,墨發輕揚,襯得她肌膚賽雪,氣質如蘭。
陸婉平提出同業,說姐妹三人也有個照拂,陸霓安則不然。陸霓安此人道格凶暴,與陸心寧交好,看不慣陸雲汐的做派,宿世裡對她可冇少冷眼,但此人城府極淺,喜怒哀樂全寫在臉上,害人用技更是低劣,也冇少被陸心寧操縱。最後的最後,本等陸雲汐婚後半年便可嫁於安國候二公子。怎何如人算不如天年,在楚銘帶兵封府時死於刀光劍血之間,了局也是苦楚悲慘。
今兒也是巧,在陸雲汐想要去前院是剛好碰到了陸霓安兩姐妹,而她們與陸雲汐此行的目標地竟然一樣——香山——陀梵刹。
或許方纔的震驚不小,陸霓安此次冇再鬨,乖乖上了馬車。
“大姐,我們可否與你同業?”陸雲汐都走出十步開外了,陸婉平才反應過來扣問,較著方纔也被陸雲汐的儀態驚到了。
“說甚麼胡話,讓大姐聞聲了成何體統?”陸婉平有些氣急廢弛。
“隨便。”陸雲汐連頭都冇回,攙著悠琴走出門。
“體統?”陸霓安覺著彷彿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話,“姐,她每天穿金戴銀各色衣裳亂搭一氣,現在連俯身禮和膜拜禮都分不清,笑露齒,食現舌,走個路都不端方,你說我冇體統?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唉?對了,她明天如何冇穿七彩,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