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商琴瞥見床邊掛著一件雞心領海棠色襦裙,起床趿著鞋看了遍,見上頭還繡著熱熱烈鬨折枝海棠,“這是哪來?太太那邊送來?”
商韜負手笑道:“你這話又胡塗了,鄙人我也活了幾十年了,這幾十年裡,據我所見,活得清楚明白,不是自苦便是叫彆人苦;活得懵懂,才應了那句胡塗是福。你愛弄那些花粉釵鈿,那便去弄,若趕上旁事,儘管交給我來辦。比如你娘婚事,我自會護著她,你儘管放心玩你。”
雖不似理親王假想那樣叫冉瑞成跟謝弘嗣廝打,但冉瑞成將將來嶽父拉上馬並打一拳事,已經被世人瞥見,天然,早已籌辦好彈劾奏本便呈上去了。
商韜嗔道:“我還冇胡塗到那境地,不過是叫你去郡王府裡見見世麵、開開眼界罷了,你要賣東西給她們,豈能連她們過得是甚麼日子也不曉得?過些日子,叫你姑姑領著去幾家門當戶對人家逛逛,那些人家女孩兒也不比大師閨秀差,多與人來往來往,也能將你藏骨子裡冷勁化掉。”雖商琴不是他親生,但他原就冇有女兒,此時看商琴一副小荷才露尖尖角模樣,內心很有些對勁。
冉瑞成將謝弘嗣拉下來,耳朵裡聽人說了一句“冉大哥,不敢如許”,被這話一激,提起拳頭一拳打下去,待要再動,酒勁上來,便醉倒頓時。
“是,給連六了。”商琴伸手攀扶竹子上,一雙眼睛向地上看,等著看竹筍是如何冒出來。
商大姑低聲笑道:“這就是家家都有本難唸佛了,毓秀郡主生得跟畫上仙女一樣,可惜冇了紅,教她騎射徒弟、出去打獵跟著侍從可不都是男人,除了靖郡王妃,哪一個肯信她是頓時跌破?還不要編排擠很多刺耳話來。自那今後,毓秀郡主生出這怪性子,看不得旁人塗脂抹粉‘媚諂’男人,就好似盤算主張自梳普通。她性子又怪,嘴上又不饒人,獲咎了昔日姐妹,藉著太後大壽姐妹們都來京裡了,可不就叫這事漸漸地傳開了。”
商韜先申明日有雨,茶會一定辦得了,隨後偶然間說:“此次為冉家討情,謝家破鈔不比冉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