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幾乎吐出一口熱血,顫抖動手,隔著窗子對商略道:“你莫跟著我,這事必然是安南伯那老混賬乾!奉告他,好就此罷手,不然,有我苦果就有他苦酒!”
“高見是有,隻是等閒不能奉告謝尚書,須得奉告王爺一聲才行。我纔回京,很多事要等著交托,不能一一奉告謝尚書了。”傅驚鴻微微一抱拳,回身就去了。
“父親,老五這事給我們家招禍,父親累了,兒子替你來打。”謝二爺接過謝蘊手上門栓,用力地向謝弘宗腰上打去,“你倒是說,你到底從那裡曉得?”
謝二爺得了話,不去打謝弘宗腿,又一棍子打謝弘宗腰上,因扭了手,又將門栓遞給謝三爺,謝三爺、謝四爺一人打了兩棍子,謝弘宗悶哼一聲,終究昏迷疇昔。
“老五!老五!”謝太太看謝弘宗暈了,仇恨地瞪了眼謝二爺,身子晃了晃,也暈了疇昔。
“實不相瞞,為是謝尚書事。謝尚書從速回家等著吧,兩位王爺難堪著呢,考慮了一夜,才下定決計將此事上達天聽。”傅振鵬一心想看謝蘊惶恐失措模樣,不想謝蘊老奸大奸,神采雖有些慘白,卻還平靜很。
謝蘊才接過一條門栓,正狠狠用力地謝弘宗臀上抽打,聽了這話,臉上漲紅地問謝連城:“你從那裡聽來?”
謝蘊問謝弘宗:“你平日裡跟哪個伶人一起做那人不人鬼不鬼事?”
謝蘊忙躬身作揖:“但是驚鴻先生有甚麼高見?”
傅振鵬不肯接,忽地見有人出去,那人倒是傅驚鴻,便對傅驚鴻道:“驚鴻,你來見見謝尚書。”
太醫伸手給謝弘宗評脈,又看了他身上傷口,點頭歎道:“五爺腎臟破了,老臣無能,救不得他。”
謝弘宗自從結識雪豔後,便將學問丟一旁,對春闈一事也不甚體貼,壓根不知本年題目是甚麼,雖被謝蘊鞭撻、被謝太太詰問,滿心委曲卻還是不知他們問是甚麼。
“父親,從速叫人趕去,此事千萬不能鬨大!”謝弘嗣開口,不等再問,便領人出去。
謝太太慚愧不已,恨不得將謝二爺弄死。
謝蘊嘲笑道:“這混賬,竟然這會子惦記女人!”
謝連城到底是小孩,經不住事,出了事頭一樣就是想回家,本來想回家跟謝太太說,纔來到謝太太門前,便聽有人喊“老爺要打死五爺!太太從速去看看!”
傅振鵬道:“你離京後,謝尚書被欽點為今科主考,他家五爺胡塗,那邊冇測驗,他就將試題打趣一樣泄漏出去。”
“這算不得甚麼事?”傅振鵬呆住,謝弘宗能曉得題目,必然是謝蘊泄漏,謝蘊要擔了大罪名。
謝蘊茫然,怔怔道:“老夫隻打了他臀股,怎會傷了內臟?”
傅振鵬笑道:“這是我兄弟傅驚鴻,他雖算不得絕頂聰明,卻非常了得。金陵時就有個怪才稱呼,專替人處理疑問之事,本來我們金陵耿產業差。四年前淩郡王還未曾封王,跟著平清王爺去金陵辦差,碰到些許難事,耿家老爺就向淩郡王保舉了他。謝尚書莫看他肚子裡文墨未幾,他但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謝蘊焦急道:“叨教傅先生,王爺可?謝某有一事要說與淩王爺。”
“老爺,你莫聽老二胡說。”謝太太忙道。
商略見謝蘊先出去了,忙先叫人用軟轎抬著謝弘宗跟上,又對謝大奶奶交代道:“奶奶們好生顧問太太,關了流派,老爺冇返來前,誰家捎來信也不能回,誰也不準亂派人出去捎信。家裡大小門也要關上,誰敢胡說直接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