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韜嗔道：“這是甚麼話？種地是誰都能種的？”

“喂，白瘦子,你爹來了。”

“官人，他不能進京。”商娘子對峙。

奉卿將翠敷背到商娘子、商韜跟前，微微挑眉說：“我動了她了，要出家。”

五台山下,一身布衣的農家女挎著籃子衝後山喊，連喊了兩聲，才瞥見一個擰著眉頭瞪著眼睛,總不時候刻犯嗔戒的和尚用袖子抹去嘴上油光,慢吞吞地走出來。

“又弄油的，油膩膩的，誰愛吃？”奉卿不滿地在僧衣上擦手。

農家女狠狠地扯奉卿耳朵，“我們熟諳五六年了，你問我叫甚麼？”

“地呢？”

農家女說：“你歸去就是了，你娘年紀如許大了，難不成還要、還要……”幾乎說錯話，此時臉上羞紅，看向奉卿的眼神裡儘是傾慕。

“曉得了？”商娘子幾近昏迷，“不能歸去，不能歸去。”

商娘子憂心忡忡，“這可如何是好？”

商娘子錯愕道：“但是翠敷受了重傷？被蛇咬了？”

辦了事，奉卿兀自穿好衣裳，看農家女羞羞怯怯，有些不耐煩地提起籃子，“走了。”

農家女說：“不愛吃算了！我本身吃。”一雙眼睛頓時紅了，負氣拿了油餅往嘴裡塞。要不是曉得她來了，奉卿定會問她要吃的。她偷偷做這餅的時候，那裡捨得放這麼多油？

“不是我爹。”

“誰怕你？”商韜不屑，“讀書也好。”

翠敷睜大眼睛，商家的事太多，她聽也聽不明白。

商娘子現在教誨村裡一大半的女人們做刺繡、打絡子、攢珠花，那些女人們既然是學徒，就跟鋪子裡的學徒一樣，將商娘子家的活都乾了，此時幾個熟悉的女人曉得商韜在，就不去二進裡打攪商娘子，聚在商娘子家門首裡一起繡帕子拿去賣。

奉卿雖不認商韜是爹，但這個家出了事，還是要商韜拿主張。

商韜看翠敷模樣清秀，可惜腳大了一些，對奉卿說：“你說的那些都冇用。你像是種地的人？我再問你，你出家以後要做甚麼？”

奉卿彆扭道：“瞧見了吧，你媳婦怕呢。”

翠敷瞪了奉卿一眼，捧茶跪在商韜跟前，“商老爹，我跟奉卿兩個早就看對眼了，求商老爹成全。”

商娘子不言語，奉卿見他娘被罵了，便嗔道：“你恐嚇誰呢！罵我娘做甚麼？”

商娘子內心非常慚愧，她私內心想著將奉卿一向扣在五台山，大師安安生生的都好，千萬冇想到奉卿內心有主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