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岸，薛學士來了。”

“老爺！”薛令瞧見因傅驚鴻話，秦淮河上很多歌女、嫖客向這邊看過來，臉上暴露嚴峻神采。

“燕卿……”嗚嗚哭著謝小巧嘴裡喊著。

“老爺，該走了。”老管家薛令看了眼船上半老徐娘女子，又看了眼那女子身邊堆著笑等著結識薛翰林學士男人，看那男人腦滿腸肥，不由地感喟，紅顏易老，謝琳琅現在能陪，也隻能是如許男人了；且，如許男人來找謝琳琅，大略也是為了看看當朝翰林學士原配是甚麼模樣吧。

船艙裡胭脂、酒水氣味令謝琳琅完整醉了，麻痹地一笑，臉孔猙獰地靠榻上。

傅驚鴻瞄了一眼這不甚熟諳謝小巧，穆琳琅三字，不由叫他想起薛燕卿中狀元時用穆燕卿之名，另有方纔謝琳琅不喊薛燕卿夫君，反倒口口聲聲喊哥哥事。

“姐夫、姐夫！”其他船上傳來謝琉璃、謝小巧呼聲。

薛令也不曉得如何稱呼謝琳琅，謝琳琅曾做了他十三年養女，八年兒媳，若稱呼她妓、女、姐兒，他又實喊不出口。

“穆琳琅！穆琳琅！你把薛學士嚇走了？”鄰近畫舫裡傳來謝小巧聲音，隻聽得船板上咚地一聲，隨後，一個臉上蒙著一層水霧女子帶著一身濃豔香氣跑了出去。

謝琳琅清脆歡笑聲響起，船艙裡一陣騷動，隨後，方纔還攬著謝琳琅歡笑男人立時整了衣冠，衣冠楚楚地冒著細雨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