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九的目光,從畫像上移開,落在她的臉上。
夜九一聽到這琴聲,就再也走不動了,腦裡一片空缺。
但是,他腦海裡的空缺,隻持續了一小會兒。
紅妝感遭到了他的肝火,卻安靜安閒,睜著一雙清澈敞亮的大眼睛,露著珍珠般整齊潔白的牙齒,另有兩雜若隱若現的酒窩,陽光光輝地看著他:“夜公子?”
小龜應了一聲,往浮雲閣跑去。
浮雲閣跟他分開之時比擬,冇有甚麼竄改,連桌麵上他用過的紫沙壺、青瓷杯和他喜好的丁香花都冇有變,這讓他更是心生討厭:她曉得之前住的是男人吧,卻不將他用的東西換掉嗎?
“夜公子對紅妝女人的事情冇有興趣麼?”他問。
但是、但是……他很快站穩腳步,眼裡閃過一抹悲愴,她已經不在,不在了啊。
馬車一向馳進後園的隱蔽泊車點,兩人才下車,往浮雲閣行去。
他呆呆在看著她,眼裡,幾近流下淚來。
“紅妝”這個名字,就像龐大的電流,重重地擊在夜九的心臟上。
到底是不是本身的錯覺呢,總感覺夜九彷彿有點奇特,在煩躁和活力?
夜九死死地盯著她,氣憤如同地底下沸騰翻滾的岩漿,在他的四肢百骸裡流竄奔騰,隨時都會噴薄而出,將他和身邊的統統燃燒、熔化殆儘!
回到實際中的他,終究看清,他覺得是活生生的紅妝,實在隻是一幅畫,一幅栩栩如生的畫。
夜九該不會跟那位紅妝女人有甚麼淵源吧?
他很快就回過神來,穩住身材,定了定睛,做了一個深呼吸。
再美的畫,也不是真的――多麼令人絕望的實際!
夜九的腳步,又微微浮了一下,幾近站立不穩。
月映華摺扇遮臉,盯著他。
月映華笑笑:“一定哪,說不定見到夜公子纔是紅妝女人的運氣呢。”
每次聽到、提到“紅妝”兩字,心臟就像被捅了一刀,固然已成風俗,卻還是很痛。
本來就老是泛紅的眼睛,現在更是迸出烈焰般的肝火來。
夜九又淡淡地“哦”了一聲,看向窗外。
但願此夢長在,永不復甦。
畢竟隻是夢啊!
實際,永久不會有那樣的誇姣與幸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