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紅綃本日登台,本公子是來賞識美人舞姿的。”
“女人,眼下可如何辦?”侍女心慌得短長,“我們可要悄悄跟去明月清輝瞧一瞧?”
謝婉柔重新戴上麵紗,“不必悄悄的,隨我回王氏彆院。”
李管事開門而入,恭敬立在他身後。
有人上前來,讚歎道:“嘖,這麵龐……”
“出去。”
“公子好雅興,奴家領您疇昔。請跟我來。”
忽而他笑了,將刀扔在地上。
章甄不是甘州富商之子,他的算盤落空了,刺史經過此事也瞧出他的心機來。
隻是他幼年期間便跟著父母離京了,對謝婉柔的影象逗留在五歲之前。
四周鼓聲琴聲漸起,雖喧鬨,卻刺激著看客們獵奇之心。
他的刀垂垂靠近,唐翹壓在側邊的手微微緊了緊。
李管事猛得一怔,餘光悄悄瞥了眼那人的麵貌,忙又垂下頭來,“是。”
身形窈窕,舉止婉約,雖不成窺見其容色,可隻這無雙的氣質,便已叫人見之如沐山間幽蘭之芳香。
已近亥時,各處街巷燭火漸微,明月清輝占有的一條街卻仍燈火透明。
“我自會去周旋。”他目光還未從那人身上收回來,臉上詭異地噙著笑,“李樹,你親身將他抬回柳府去。”
想及方纔刺史發怒的臉,和那塊砸在額邊的銀錠,他對著那張俊臉揚了揚刀,隻恨不能當場殺了此人。
那幾人顯見驚駭了。
“殿下她不是……”
唐翹敏捷閉眼躺好。
“趙公子,稀客啊,快往裡請。”
許是過分氣憤,他的手都在顫栗。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謝婉柔這才掀上麵紗,在他略帶沉迷惑的目光中,福身下去施禮,“王家世兄包涵,我乃謝氏婉柔。諸多事件來不及與世兄解釋,眼下長公主受困於明月清輝,還請世兄脫手互助!”
他俄然心中警鈴高文,一向以來奇特的處所彷彿有瞭解釋。
他幾近咬牙切齒地往外走,“備快馬。”
“不必多禮了,”謝婉柔盈盈而立,瞥了眼鄧長尋,對王束道:“本殿有話要與王至公子說。”
就那刀刃幾欲要與額間觸碰之際,外頭李管事的聲音驀地響起。
刀鋒映照的燭光在少年臉上遊走,他紅著眼,邪戾地嘲笑著,似在對他說話,又似自言自語,“兄長我該削下你哪塊皮纔好呢?”
話音才落,一抹筠霧色的衣影映入視線。
可他不甘心。
“要大張旗鼓地回。”她抬首道:“要讓統統人都曉得,長公主已經回了王氏彆院。”
“來人!”
他兀自出來,微微抬眼,徑直往少年躺著的床榻邊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