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知錯。”兩人齊齊跪下去。

姐妹倆對視一眼，齊齊上前來問安，都是靈巧的模樣。

甚麼給逸王給衣裳，這是拐著彎說天冷了，地板也冰，那倆公主嬌貴，怕跪壞了。

這日措置完政務，暫得半晌休閒之時，常禮便領著內侍提了食盒出去。

分開杭州之前，她曾親目睹虞闕與她說話，臉孔還很有些奉迎的模樣。

常禮便順勢道：“提及狐裘，自打入秋後京中就冷了起來。連帶著這地板啊、桌椅啊，摸著都是涼的。也不知逸王殿下受不受得住。”

“叫她們出去。”

永豐帝滿肚子的火，看到兩個垂著的雙丫髻，也消逝了大半。

“有是有，可貢品總不能跟殿下們親身帶返來的貴重不是？”

他看著閒書，瞥了一眼，不悅：“又是甚麼蔘湯藥膳？”

邇來政務繁忙，永豐帝旬日裡有八日都是在紫宸殿度過的。

“喲，可貴，你們姐妹倆還記得朕這個老父親。”他斜靠在軟榻上，一臉地不痛快。

“朕是問你這個了？”唐褚冷哼，“另有說有笑呢，半點認錯的態度都冇有！”

“哼，知錯，你們知甚麼錯？”他肝火沖沖一個挨著一個地罵，“你身為長姐，不但冇做好榜樣，還如此魯莽！你，在宮中這麼多年了，竟然連端方都不顧了。”

在永豐帝跟前，昭華和寶儀都很拎得清：“父皇經驗得是。”

她回以一笑：“說來巧得很，我平生最不缺的，就是運氣了。不然我哪另有命入京來呢？”

“獵奇罷了。”固然跪著，姐妹倆腰桿一個比一個挺直，“都說長姐從未出過渝州，可長姐熟諳的人，曉得的事，倒是半點不像個向來拘束在閨閣中的女兒家。”

獨一的辨彆，能夠是唐翹眉心間的素手花。

這廂，永豐帝冷靜將尚藥局尚食局送來的吃食扒開，又將兩個女兒送來吃食一筷子又一筷子地喂進嘴裡。

做天子的就是這點不好，底下人瞅著你累了，感覺你該進補了，就數不清的補品和藥膳呈上來。

“那姐妹倆如何了？”

可這些玩意兒吧，總有一些是他不喜好入口的。

“陛下。”他將筷子遞上去，永豐帝便拿著書側到一邊，用心不接。

“你可曾傳聞過一句話，叫‘白頭如新，傾蓋仍舊’。”她勾唇笑著，“相互脾氣相投，便是十天半個月也能成為厚交。剛好，你長姐我運氣好，這一趟出去結了好幾個厚交。”她感慨道：“或許這就是緣分吧。你說是也不是？”

常禮也不管他，兀自讓人擺膳，又將他略微喜好一些的菜品給他布到碗裡頭。

唐翹和唐沁穿回了富麗高雅的宮裝，更偶合的是，兩人竟不約而同梳了一個雙丫髻，連妝麵都花得附近，還都提了食盒來。

常禮順勢笑意盈盈再遞上來筷子，永豐帝也不能再做那副矯情的模樣，瞪了常禮一眼接過來。

永豐帝一瞧也不忍心，苦口婆心：“朕又不是不準你們出宮。可宮外多傷害，你們如果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可他若太快心軟，也是滋長兩個女兒的放肆氣勢。

倆人好久冇說話。

唐沁唇角微抽，直直對上她的眼，嘴角噙著嘲笑，“那長姐的朋友們可曉得，上一個同長姐兄弟相稱的柳成蔭，已經死透了。”

常禮機警，趕緊將兩個公主帶來的食盒給提著疇昔。

如果今後再來那麼一次，他得氣出心梗來。

正在這時，外頭內侍來通傳，“陛下，長公主和二公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