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此處，唐沁眸光微閃，有些憤恨，“柳成蔭手裡的東西，是你用心給我的。”

“她是誰？”

這話說得大聲，中間正三三兩兩說著話的貴女們紛繁停下話頭，往這邊看過來。

作為都城伯爵府的嫡女，薑瑜來對京外來的士族女子非常看不起。

還不是得守著襤褸寒酸的屋子供一大師子度日。

“才女又如何？不過是會寫些酸掉牙的老詩。”

紫衣貴女清秀的眉毛微微擰了擰，“你又是誰？”

背麵的皇子們，便也不會太晚了。

“紀國公府，手伸得愈發深了。”唐沁有一刹時眸光冷得似冰棱子，“太後好端端地藏了這麼多年，現在倒是坐不住了。”

是以她們生來就自發得有資格，能夠瞧不起京外而來的女子。

紫衣女卻嘲笑起來，“女子有四德，曰：‘婦德’‘婦言’‘婦容’‘婦功’。四德有‘容’之一項，卻未有‘才’之說，可見女子麵貌要緊。蕭家才女卻說麵貌不要緊，而重才。莫非是蕭才女自誇出身士族，這纔多次提到此處，想要提示我們京中姐妹甚麼嗎？”

“隻可惜叫她一招苦肉計騙過了父皇，倒叫父皇顧恤起袁氏族人。”這是唐沁最為悔恨之處，恰好太後身份特彆，她作為小輩，冇有切當的證據之前，甚麼話也說不得。

“鄭氏雖不及勳貴府邸殷實，賠件衣裳卻還賠得起。”一青衣女子徐行而來，目光倒是看向最早幫薑瑜來發言的那紫衣女子，“本是偶然之失，更未說及帝京與士族女子的彆離，這位女人，怕是言過實在了吧？”

若當真穩得住，太後就不會如許孔殷地催逼著湖州官府了。

“又冇點名道姓，你何必早早對號入坐？”

“如蕭才女所言，非論麵貌，又當論甚麼？”紫衣貴女再次開口，是詰責的語氣，“論才情嗎？”

她劈麵的是一名打扮極其清雅的女人，麵帶愧色卻有條不紊道：“實在抱愧，偶然之失，我本日多帶了新衣裳來，女人若不嫌棄，請先換穿上，明日我便叫人補償女人的衣裳。”

蕭瓊影和鄭家那女子聞言齊齊皺眉。

這也是絕大部分京中貴女的態度。

“你竟敢踩本女人的裙子，你曉得這裙子有多貴嗎？！”出聲的是一名約莫十四五歲的女子，模樣美麗，穿戴富麗講究，髮髻間珠飾繁複而精美。端的是勳貴世家嬌寵大蜜斯的模樣。

“本來你就是蕭瓊影？卻也不過如此。”薑瑜來嘴硬道：“本女人還覺得是多絕世的美人呢。可見京中傳聞，並不成信。”

“是你們先出言無狀，現在倒敢說不敢認了？如此鼠膽，算甚麼豪傑。”

“就是，”薑瑜來冷哼，“成日裡酸言酸語，顧影自憐。瞧著就叫人笑話。”

嗓音是一貫的清冷，“連人都人不明白，你這侍女能夠丟了。”

蕭瓊影並未否定。

是必定的語氣。

“麵貌模樣天生而得之，以麵貌論凹凸，未免片麵。”

單說樣貌，蕭瓊影隻能算是清麗，可她一舉一動間的安閒與端和藹質，叫人望而自慚形穢。

“這是承化伯府的女人，叫薑瑜來。”為了自家仆人上國子監，艾艾早早便探聽好了國子監統統女門生。

唐翹看了艾艾河豚臉一眼，笑著回過甚，目光挪向還在辯論的人群。

艾艾還在細心辨認，就有一道聲音插了出去。

不是她想挨著唐翹坐，實在是全部書院裡頭，就這個位置又埋冇，又不遮擋視野。